王邑手中,肯定有親信之人,殺了一批張忠的嫡係,至少不讓河東郡的官僚體係崩盤。
當然曹昂也不可能讓王邑徹底倒向河東大族,所以他讓辛錯帶著軍隊跟著,名為輔助,也為監視。
若王邑做得太過分了,曹昂也不介意用他的腦袋來震懾眾人,收買百姓之心。
反正這世道,隻要殺貪官,彆管真貪假貪,總能收買老百姓之心。
曹昂一夜沒睡,送走王邑,剛準備休息一番,曹青便匆匆來報,被扣押的世家大族家主,鬨得不可開交,要見曹昂。
曹昂聽了,呼出一口濁氣。
從昨天到今天,曹昂一直沒見這些人,既是不想見,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見。現在看來,躲不過了。
“走吧,去看看這些人!”
眾人被拘在了郡府西跨院,地方不小,但離得老遠便聽到烏泱泱的聲音,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在說些什麼。
曹昂入院之後,一眾人仿佛鴨子掐了頭一般,立時啞然。
曹昂的惡名昭彰,大家再是地頭蛇,也沒人敢惹他這個過江龍。
不過眾人似乎很快明白他們人多,又“呼啦”擁到曹昂麵前,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隻因為他們覺得法不責眾。
這群人的德性曹昂很清楚,單提溜出一個都是人傑,可放在一起,比街頭巷尾吵架的婦女也強不到哪裡去。
“諸位也是飽讀聖賢書的人,須知君子守禮,雖死而不免冠。爾等在院子裡,若雞爭鵝鬥,雀喧鳩聚,混亂不堪,還有一丁點聖人子弟的樣子嗎?”
眾人被訓得立時無言。
還是衛固領頭,站出來說道:“曹將軍,你將我等囚禁於此已經一日一夜,還不許我等說話了。”
河東世家,以衛氏為首,衛氏號稱衛青之後,人稱“河東之望”,至於後世河東三大家族聞喜裴氏、汾陰薛氏、解縣柳氏,暫時還排不上號。
聽得衛固此言,曹昂笑道:“仲堅衛固字)此言可是不妥。昨日城中混亂,有奸人意圖作亂,我將你們請到郡府,有專門的郡兵護衛,是保護你們!”
曹昂現在,說黑便是黑,說白便是白。
衛固也明白此事,並不多爭辯,而是問道:“那敢問曹將軍,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
衛固甩開曹昂,就要離開。
曹昂笑道:“今日亂子已平,來去自便,不過我有些話想說,希望諸位可以一聽。諸位都說河東郡的賢達,人言‘達者兼濟天下’,河東郡自七月大水到今日,已經整五個月,流民叢生,匪黨縱橫,餓殍載道,我不知道諸位又做了些什麼,是否對得起賢達這兩個字。
諸位生在河東,沒有經曆過太平道之亂。可是我卻很清楚,當日太平道亂起,最先殺的便是各地的賢達。
為什麼?沒有飯吃!
諸位或許覺得,百姓是最弱小的人,你們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可是當一群餓肚子的百姓揭竿而起之時,他們手中的刀可是絕不畏懼你們的,我不希望你們死在亂民手中,方覺後悔。
言儘於此,諸位好自為之!”
曹昂說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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