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才可在?”
這時袁尚身後的高乾立刻上前。
曹昂早看見高乾了,可故意這麼說。他與高乾也算從小相識,見到高乾上前,便凜著臉說道:“元才,我在青州時便聽說,你為外舅取冀州立了大功,因此頗為驕矜,連顯思都不放在眼中了。”
高乾一時大驚。
“子修,何出此言?”
曹昂瞥了高乾一眼,冷冷地說道:“我記得從小你最護著顯思,現在是有彆的想法了?還是忘性太大,從前的事不記得了。”
曹昂說完,也不管高乾錯愕的表情,便要入府。
在場之人,聽到曹昂所言,心中無不大驚。不少人聯想到最近袁譚出繼之事,卻是暗暗覺得,要徒生波折。
這時識得曹昂的淳於瓊、許攸二人眼看場麵有些尷尬,立刻上前打圓場。
二人都是曹昂的長輩,之前在洛陽,曹昂也是伯父、叔父的叫著。可這一次曹昂同樣沒給二人麵子,張口便道:“顯思是二位伯父看著長大的,今日二位伯父也是有彆的想法了?
二位伯父可彆忘了,潁川李氏是不如之前了,可是顯思也不是一個人,他還有一群從小長大的玩伴,親如骨肉。
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讓人欺負了。”
曹昂這話,已經很是赤裸裸了,是給許攸、淳於瓊二人聽的,也是給其他人聽的。在場之人,全都是麵麵相覷,竊竊私語。
曹昂根本不搭理眾人,便繼續往府裡走。
這時審配又上前說道:“曹將軍多心了,此話從何說起?”
“有沒有你審正南心裡清楚。這年頭素來是嫡長繼嗣,廢長立幼乃是取禍之道。就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不能長大都不好說,值得你們現在就處心積慮的打壓異己,推其上位了嗎?
大敵當前,不思為主出力,卻儘做些蠅營狗苟之事,難道你冀州士人,隻會行下作之事嗎?”
審配被曹昂之言氣得手腳發抖,惱羞成怒,差點閉過氣去,剛想反駁,卻被上前的沮授一把拉住。
沮授臉色難看的對其搖頭示意,讓審配不得不強壓怒火。
曹昂卻不準備放過眾人,既然要鬨,就要鬨大一些。曹昂不是無事生非之人,可隻有將整個袁氏陣營兩派勢力的遮羞布給徹底揭開,讓暗中的角力擺到台麵上,才能徹底激化兩派的矛盾,加劇袁紹勢力內部的分裂。
於是曹昂走到府門口,又回頭補了一句。
“人在做,天在看。廢長立幼,天理不容啊!”
曹昂說完,一甩袖子,昂首闊步地走進州府之中,隻留下在風中淩亂的眾人。
年幼的袁尚還不懂其中的含義,可曹昂那一句“廢長立幼”,卻如號角一般,讓眾人徹底的激動起來。
河北派擔心曹昂從中作梗,潁川派卻是覺得來了強援,一場關於雙方利益的內鬥,再一次不可避免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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