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綏說到這,不由得歎道:“曹子修真是聰明啊!一個鹽引,就解決了鹽鐵官營的大問題。”
袁迪不解。
“官營最大的問題,便是很難統計一年的出售量,這期間官吏貪汙的食鹽,不知有多少。可是施行了鹽引製度,根據人口設定各郡鹽引數量,再通過發放的鹽引量,便掌握了一年食鹽的出售量,如此鹽稅便有了保證,縱有貪墨,不影響大局。
這還是對內。
至於州外,那些商人前來徐州購鹽,亦需要鹽引。單是這一條,徐州就掌握了各州的人口,更掌握了各州的命脈。”
袁迪聽了,這才恍然道:“也就是說,徐州的鹽政,不僅僅不是惡政,還是對曹昂,對那些私鹽商都好的政策。”
“也不能這麼說,私鹽商的利潤被壓薄了很多,可是他們仍舊可以做這門生意,而且是合法的生意。
這就是曹昂的高明之處,那些私鹽商人,雖然掙的少了,可是不用自己煮鹽,不用長途運輸,隻需要在縣中發包即可,你覺得這些人會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跟官府折騰,自找麻煩?
人啊,隻要不被逼到絕路上,很少有人會鋌而走險的。”
“可是曹昂又為何將利潤分給那些私鹽商人,他直接禁止私人販賣不行嗎?”
袁綏聽了,長歎道:“曆朝曆代,哪有沒有私鹽販子的。越禁止便會越多,還不如將這些人拉入自己的管理之中,有這些合法的私鹽商人在,你覺得還會有非法的私鹽商人嗎?
因此而保住的稅收,可比禁止私鹽販子要增加的多。
而且有了下邊分銷的商人,官府光是在出售食鹽這一條上,就省了多少人力物力。”
“那些私鹽商人會服從曹昂的食鹽指導價嗎?他們完全可以私下裡抬高價格。”
“曹昂有刀,這就是威脅。
而且曹昂真是老辣,他在各縣保留了一處官辦的鹽鋪,那些私鹽商人若是私自加價,老百姓自然會前往官辦的鹽鋪,即使本縣的鹽價貴,還有隔壁縣,總能有個約束啊。”
對於曹昂,袁綏是真心的服了。
這個年輕人,將方方麵麵都考慮進去,活該他位列上公,統禦兩州。
看著袁迪還有些難以消化今日的談話,袁綏歎了一口氣道:“往後減少和袁術的聯係吧,我看袁術敵不過曹昂,我袁家若是真投靠袁術,才是將家族置於險地。”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一個在治政和統兵上,均是天下少有之人,你覺得是袁術可以比的的?”
“可是曹昂不是染上風寒,命不久矣嗎?”
袁綏瞥了兒子一眼,有些譏諷地說道:“都說曹昂病重,是你親眼見的嗎?既然不是,你又怎麼確定他命不久矣?”
袁迪被父親說得有些手足無措,而袁綏看著兒子,總就是有些不忍。
“你去翻翻去年秋試的題目,若是今年徐州再舉行秋試,你就去試一試吧。”
“父親?”
“去吧!”
在袁綏看來,或許多經曆一些風雨,兒子才能成長起來。至於袁術來的那封信,袁綏看都沒看,隨手投入炭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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