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在東武陽病重,不能理事,權利儘落於郭圖之手。此時的郭圖代袁紹掌權,狐假虎威,誌得意滿,如同得知小人一般,高興地找不到北了。
不過郭圖隻高興了不到兩日,他獨攬大權的夢想便破滅了。袁紹到東武陽的第三日,逄紀從黎陽趕來。
之前袁紹與曹操大戰方與,逄紀率領偏師圍攻鄄城。
逄紀的軍事能力著實一般,打了數月,損兵折將,也沒破城,甚至還沒能完成西路軍的計劃,沒起到對徐州軍側翼絲毫的牽製作用,讓張遼從容滅了呂布。
不過逄紀行事,還算穩健,沒有大功,亦無大過,此番袁紹兵敗,他也從容地將兩萬西路軍帶回黎陽,算是為袁紹保全了一點有生力量。
逄紀到了東武陽,見到袁紹衰臥病榻的模樣,也是心中唏噓。他跟隨袁紹多年,所見的都是那個雄姿英發的貴公子,何曾見識過袁紹如此狼狽。
許攸和逄紀是最早投奔袁紹的人,已經超過二十年,雙方自有與他人不同的感情。
“元圖,你若不來,我真不知該指望何人啊?”
逄紀聽了,也是眼眶紅潤。
袁紹、逄紀,一副君臣相得的模樣,唯有一旁的郭圖直翻白眼,不以為然。
逄紀此番來的如此著急,便是得知沮授被俘,袁紹身邊隻有郭圖,擔心郭圖搬弄是非,影響袁紹。
而逄紀入城之後,又聽說袁紹奪了審配的兵權,以孟岱代之,頓時便覺不好,懷疑郭圖又進了讒言,於是他和袁紹聊了兩句,便提起了此事。
袁紹便將審配兩個兒子投降徐州的事告訴了逄紀。
逄紀與審配雖是盟友,但關係也不過一般,若是彆的時候,他肯定樂見審配吃虧。可現在是郭圖要搶權,他便不能允許了。
他與郭圖關係更差。
而且他還聽說袁紹已經任命袁譚為前將軍,總領東線的軍事。這對於逄紀這個袁尚黨來說更是不可容忍的,所以這個時候,他不能讓審配這個袁尚黨領袖倒台。
於是逄紀說道:“審配二子,是否真的投降徐州,猶未可知。直到現在,不過是眾人空穴來風,以訛傳訛,是真是假誰也不清楚。
再說審配的為人主公也是了解的,他素來剛正不阿,寧折不彎,徐州軍彆說是拿他兒子要挾他,哪怕是他父母,亦不可能使審配變節。
紀敢以項上人頭為審配作保,他絕對不會背叛主公的。”
“元圖,你不是之前與審配也有矛盾,今日為何如此力保他?”
逄紀知道,袁紹是因為他的力保有些生疑,於是趕緊說道:“先所爭者私情,今所陳者國事。當此之事,我等身為主公輔弼之人,若是還不睦,就要誤了國事了。”
袁紹聽了點點頭,對於逄紀也滿是讚賞,至於之前對審配的處置,倒是有些猶豫起來。
對於審配的性格為人,袁紹也是清楚的,之所以收了審配的兵權,也是關心則亂,現在細想下來,卻是覺得有些冒失了。
此舉容易寒了忠臣之心。
一旁的郭圖眼看袁紹要改主意,立刻站出來說道:“逄尚書言之鑿鑿地為人作保,隻是若審配真的反了,主公要你項上人頭又有何用?人無不愛子,審配就這兩個兒子,若是他與徐州為敵,隻怕要絕後了。這種情況下,不管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都不讓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