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內豪強造反,絕對是統治不穩的重要體現。尤其是季雍,背後與程奐的關係根本不用查便清清楚楚。
袁紹擔心曹昂插手了冀州事,更擔心他趁機圖謀冀州,一時惴惴不安。
這時審配便建議,向渤海、平原方向,調集重兵,以防徐州軍突然殺入冀州,同時又建議袁紹,暫緩對公孫瓚的攻擊,收縮兵力,向東、向南防禦。
田豐聽了,立刻反對道:“我與徐州,本是盟友,此時向邊境調動軍隊,必然會引得徐州軍戒備,萬一生出衝突,則悔之晚矣。”
審配卻是不以為然。
“我軍若不戒備,徐州軍突然殺入,則於我更加危急。”
袁紹謀士,一時爭論不休,有人建議繼續與曹昂交好,有人建議加強戒備,還有人建議,直接殺入渤海、平原二郡,趁著曹昂不備,全據大河以北。
眾人爭論不休,袁紹也一時頭疼。
回到後宅,袁紹正在思索著與曹昂的關係,三子袁尚便主動問道:“父親做好與姊夫交戰的準備了嗎?有必勝的把握嗎?”
袁尚不到十歲,尚是稚嫩,突然提出此問,袁紹也大吃一驚。
“誰向我兒述說此事?”
袁尚稚嫩的說道:“沒人對我說,隻是兒子自己想的。”
袁紹更是驚愕,拉著袁尚的手問道:“我兒以為為父該當如何?”
袁尚便回道:“若是父親做好與姊夫交戰的準備了,覺得可以打勝,至少也是不敗,那就打;若是沒有做好準備,覺得打不勝,那便不打。”
袁紹喃喃地說道:“我如何能勝?”
袁紹沉浸其中,良久才反應過來,興奮地說道:“如此至理,眾人皆不懂,卻為我兒一語道破,我兒簡直是天縱之才。”
袁紹興奮的抱起兒子,喜不自禁。
袁紹從前的心病便是袁譚不如曹昂,甚至差了太多,讓他對袁家的未來不能安心,今時今日,從袁尚身上,他看到了袁家的希望。
“曹家有鵷雛,我袁家亦有鳳凰兒啊。”
袁紹知道此時的自己,尚非曹昂的對手,因此必須繼續與曹昂交好,於是便派人打著為袁熒母女送禮的理由,前往徐州,同時問詢程奐之事。
程奐之事,理在冀州,曹昂若是想繼續與冀州交好,就得給冀州一個交待。
冀州文武,誰也沒想到袁紹不通過底下人,便將此事給確定了,一時恍然。紛紛探查此事,待得知是三郎君袁尚的建議,便心思各異起來。
冀州內部的政治鬥爭從未停止過,繼承人之爭不過是一種表現形勢。之前曹昂將袁譚推為東冀州刺史,強行壓下此事,而隨著這一次袁尚的人前顯名,新的政治鬥爭便又要開始了。
曹昂在冀州的影響力減弱,而袁尚的才乾則逐漸顯露。
此消彼長,袁譚在冀州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
至於袁尚,尚不清楚舅舅劉修為何讓他向父親講出那番話,但他很清楚,從這天開始,父親帶著他參與政事,諸事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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