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眾人爭執不下,袁紹見狀便言道:“迎立天子,確有利處。不過此時若是迎天子於鄴城,必然要與李傕之輩發生衝突。
我軍當前的主要任務是與徐州的決戰,不能同時與多方勢力交戰,所以此事稍後再說。”
郭圖提的問題,袁紹也擔心。
袁紹一錘定音,此事也就這麼定下了。
沮授猶不死心,便準備聯合更多人勸說袁紹。
而郭圖雖然多有餿主意,可是在算計人心上,比沮授更擅長。於是郭圖在得知沮授在進行串聯之後,心中大喜,立刻便將此事稟報給袁紹。
袁紹聽得,頓時生疑。
其實袁紹對於河北世家,是既用又提防的。他作為外來戶,本來實力就不如對方,一旦這些人反水,便難以控製。
沮授的作為,實在是犯了他的忌諱。
郭圖眼看袁紹臉色陰晴不定,便故意勸道:“沮授既是尚書,又是監軍,還領奮威將軍,內掌政務,外統兵馬,監管諸部,威震三軍,實為主公之下第一人也,若其浸盛,何以製之。夫臣與主同者昌,主與臣同者亡,此《黃石》之所忌也。且禦眾於外,不宜知內。
如沮授、審配監領內外,古之少有也。
曹昂統領數州,最信任之人,無過於班英、郭嘉、羊毅也。可班英掌政而不管軍;郭嘉管軍而不理政;羊毅統兵而不入主中樞,於是主臣相得,各不相負。”
袁紹聽了,深以為然。
不過大戰在即,袁紹為了讓河北世家鼎力支持,也不好妄動乾戈。
於是袁紹表沮授為後將軍,又分設左監軍和右監軍,分彆由淳於瓊和郭圖二人擔任,如此便將沮授監軍的權利一分為三。
沮授這個人,本來就不是很討喜,雖然被收了部分權利,可他一人擔任後將軍,監軍,比其他人等級高出好幾級,倒也沒人替他抱屈。
甚至很多人還頗為嫉妒。
沮授得知消息,卻是有些愣神。
其實沮授的政治敏感度要比田豐、許攸高的多,他立刻便意識到,這其實是袁紹對他的不滿。
身為臣下,一再逼迫主公做不願意的事情,本就是大忌。
隻是大敵當前,本應該齊心合力,可這個時候,卻君疑臣下,怎麼看怎麼彆扭。至於郭圖之流,沮授已經不願多提了。
亂積於內而稱失於外者伐,亡形成於內而舉失於外者滅,逆則上溢而不知止者亡。
沮授不由得長歎道:“內亂不休,爭鬥不止,隻怕我們這些人,都要成為曹昂的俘虜了。”
至此,沮授再不敢提邀天子來冀州的事情了。
隻是這件事並非到此為之。
冀州派,豫州派,荊州派,甚至是河間王室一派各有利益,倒是紛爭又起,爭亂不停。
雖然大家矛盾已久,握手言和不過是表麵文章,可在這個大決戰的當口,這種爭鬥怎麼看都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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