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三天。
青龍門的人未走，梁啟明倒先回來了。
這個老貨甚是狼狽，披頭散發，滿臉狼藉，身上衣服破破爛爛，還有斑斑血跡。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哪要飯剛回來。
逃亡了？被瘋狗狂攆了？
“少主，嗚嗚嗚。”梁啟明跪在地上，哭的稀裡嘩啦，眼淚順著臉頰流下，留下幾道黑印。
臉上全是土，淚水劃過，沒印記才怪了。
就連眼淚掉下地上都是黑的。
太慘了。
說是從煤堆裡剛扒出來也有人信。
“到底怎麼回事啊。”陳不凡心不在焉道。
再淒涼一百倍，也不會心疼一丟丟。
這種人，有什麼好可憐的。
“少主，屬下失敗了。”梁啟明哽咽道。
“其餘兩人呢？”
“死了，被龍魚門主活活打死，若不是屬下機靈，反應機敏，恐怕也回不來了。”
“龍魚門內還有多少人？門主實力如何？”陳不凡側麵打聽道。
“龍魚門弟子沒剩下多少，稀鬆平常，有幾百人，但都不值一提，修為平平。”
精英都被打光了，自然沒多少了。
“龍魚門主乃武聖修為，吾等不是對手。”
“笨如牛，蠢如豬，三個人就這麼硬剛上去？不會想點辦法？”
“本少主都提醒你們了，可以使用各種陰謀詭計，不計手段。”
“少主，我們用手段了，可龍魚門主太過警惕，剛動手就被發現了。”梁啟明傷心不已。
“八長老直接橫死當場，頭都被打爆了。”
“算了，跟你們一群笨蛋置什麼氣。”陳不凡擺擺手，“記得臨走時，我給你們三個說過的話吧？”
“記得！完不成任務免去長老職位。”
“可不是吾等沒有儘心竭力，而是實在打不過，完全不怪我們啊。”
“命令如山，既然立下了規矩，就要守。”
“還有，梁啟明你好像記錯懲罰。”
“本少主說，完不成任務提頭來見。”
梁啟明抬起頭，稍微愣了一下，臉色驟變，“少主，屬下明明記得是免去長老職位，不可能搞錯。”
“一定是你錯了。”陳不凡淡淡道，“當時程長老在場，不信可以問問他。”
程有力堅決維護陳不凡，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叫一個忠心耿耿。
隻聽他悶聲悶氣道，“梁長老，少主自己說過的話豈能記錯？你那天喝酒了？還是耳朵塞雞毛了。”
“少主明明說的殺不了龍魚門主，你們三個就得死。”
“不可能！”梁啟明睜大眼睛，連連否認。
“怎麼不可能，事實如此。”陳不凡不耐煩道，“拉下去，斬嘍。”
程有力上前，一張大手抓住梁啟明的肩膀。
“走吧！”
“為什麼？我想知道為什麼。”梁啟明不是傻子，到了現在如果還沒轉過彎來，那真是蠢如豬了。
少主這是變著法的要自己命。
“什麼為什麼？”
“陳不凡，你為什麼要殺我？”梁啟明直呼其名。
“吾等三人去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那麼高難度。”
“失敗也屬於正常，為什麼執意殺人。”
“老夫在雙聖門有八個年頭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說殺就殺，我不服。”
話到這個份上，陳不凡也不想藏著掖著，用糊弄鬼的那一套說辭。
“到如今，還不懂為什麼要殺你麼。”
“你心中真沒一點數？”陳不凡站起身，口氣平平，卻有著若隱若現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