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高熾、首輔楊士奇,還有鄭和三人,還在震驚於亞美利加洲豐厚的銀礦資源,高希又說道:“隻是此地甚遠,還要拜托鄭大人下西洋時多費心。”
“有多遠?”楊士奇問道。
“具體多遠,我不清楚。不過,三位大人你們看”
高希說著將所畫的輿圖取了下來,然後首尾相接卷了起來。
“三位大人,就是這樣,我們腳下的大地,實際上是圓的。我們在球的這一麵,亞美利加洲差不多就在球的那一麵。”
“啊,這也太遠了!”楊士奇驚歎道。
高希看向朱高熾,說道:“遠是遠了點,不過值得去。太子殿下,除了印加人與我大明子民血脈相通,還有便是亞美利加洲除了有大量的銀礦,還有許多大明沒有的農作物。”
“比如,玉米、土豆、番薯。聽說這些農作物,耐旱,耐貧瘠的土地,產量卻很高,可以用作日常的吃食,養活更多的人。”
聽到這裡,朱高熾很是興奮。
朱高熾拿過高希畫的潦草的輿圖,來回走著,仔細地看著輿圖,眼裡放光。
他抬起頭來,問高希:“高希,你說得可是真的?”
“這是我的恩師胡老先生從一本古書上看到的,臣想,若鄭大人的船隊能達到這些地方,建立起聯係,那麼金銀和那些神奇的農作物,都會源源不斷地進入大明。我大明長治久安,國富民強,誠可期也!”
“楊閣老,你看看。這西洋公司確實要辦,趕快辦。若能如此”朱高熾指了指輿圖,“我大明的歲入,還有億萬百姓所吃的糧食,都能解決了。”
“正是如此,太子殿下。臣這就將今天所議的西洋公司的事,寫了奏折,呈給聖上。”楊士奇說道。
高希將三人送出神機營時,高希故意拉了拉鄭和的衣角,走慢了幾步。
鄭和會意,也放慢了腳步,問道:“高大人還有事?”
“嗯,鄭大人。若這次下西洋,有船再往西去,若能到達南部亞美利加洲,務必幫我留意一種樹。”
“何種樹?”
“是一種會流淚的樹。割開它的樹皮,會有乳白色的汁液流出。這種汁液凝固後,大有用途。”高希說的是橡膠樹。
“嗯,我記下了。”
送走三人,高希走回中軍營帳,見楊百戶正領著金蘭和露零二人候在門口。
“讓他們進來吧!”高希說著,自己先進去了。
左右無人,高希問道:“金小姐,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麼?這裡是神機營,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
“我沒有來過家家啊,我是受公主殿下指派,來神機營曆練的。你不能違了公主殿下的意思哦!”
“好好好”高希被噎得沒話說,他一時還真拿這個小丫頭沒辦法,“你們軍規背得如何了?”
“這才第一天來,正在背。”
“後日是全營最後期限,你們倆背不出來,就給我滾蛋。”高希板著臉說道。
“可是,不是說是十日內背出嗎?”
“是十日,誰讓你今天才來?你不想背也行,回家去就是了。”
“你”金琬琰知道高希是想逼她回去,笑道,“這小小的一本軍規冊子,還難不倒我們倆人。背就背!但說好了,若我倆背出來了,你就不能趕我們走。”
“那是自然。”
“平安。”高希叫道。
“少爺。”
“帶她倆去後屋,這些日子她倆就住在那裡,幫著收拾一下。沒有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包括你。”高希麵無表情地說著,拿起一份軍報看了起來。
“是,少爺。”平安向露零做了一個“跟我走”的手勢,金琬琰則向高希扮了一個鬼臉。
“好好休息,明天軍訓,可不輕鬆。”高希說著話,也不理他們。
金琬琰隻當是耳旁風。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一聲緊似一聲的號角聲,將睡得正香的金琬琰主仆二人吹醒了。
篤篤篤,有人在敲門。
“是誰?”丫頭露零問道。
“金蘭、露零快起來,沙漏漏完前,要趕到校場集合,否則要被打軍棍,快!”門外平安的聲音很急促。
“什麼誒”露零還想問兩句,隻聽到平安已經跑遠的腳步聲。
兩人磨磨蹭蹭地洗漱,穿戴停當,到校場的時候已經一刻鐘過去了。
金琬琰主仆二人一看校場的場麵,大為震驚。
隻見校場四周軍旗獵獵,場內各軍分隊站列,整整齊齊,場麵壯觀。
軍士們個個挺直腰板肅立,沒有一個人回過頭來看她倆。
見有人遲到了,將台上的武官李連能指了指她倆:“何人?”
“我們是”金琬琰正要解釋,旁邊四個健壯的軍士上來,二話不說,就將她二人押到了將台下。
“說,為何遲到?”
“我怎麼知道,又沒人通知我要多久才到校場。”金琬琰還挺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