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就知道你和聖上一樣,一提錢就哭窮。”高希調侃到。
“朝廷用度浩大,要節省、要節省。”朱高熾笑了。
“算了,認識陛下和太子殿下是臣的福份,臣知道,這福份裡不包括讓陛下和太子殿下掏錢。”高希故作遺憾的樣子。gonboΓg
“哈哈,四叔,誰說不是呢!聽四叔這話,我就知道四叔又有了不讓皇爺爺和父王掏錢,也能用上新式火器的主意。”朱瞻基眨巴著眼睛,狡黠地笑著。
“就你古靈精怪,啥都被你猜到!”高希伸手在朱瞻基鼻子上劃了一下。
“哈哈,本太孫的鼻子都讓你刮了,快說吧,彆賣關子了。”朱瞻基說道。
“很簡單,現在由錦繡出資的這個‘軍工研究所’,比照西洋公司的法子,也改製為公司,就叫‘皇家錦繡製造公司’。”
“軍工生產當然也要特許,所以需要由聖上降旨特許‘製造公司’經營火器軍工的生產,同樣,製造公司每年要向陛下的內庫支付一筆特許經營費。”
“由工部代表朝廷在製造公司占股。既然占股就要投錢,但陛下和太子殿下不是沒錢嗎?那就讓工部下屬的軍器局向製造公司調派一批軍火生產的物資,以及一些工匠。”
“這些物資、工匠就折成銀兩,計為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占股。”
“如此,陛下和太子殿下沒有出錢,卻也占了股份,同時製造公司也得到了生產所需要的物資和工匠。”
高希一說話,朱瞻基跑過來,用雙手抱住高希頭,裝模作樣地來回觀察了好幾遍,弄得高希不明所以。
“小殿下,你我這頭顱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有啊,我想看看四叔的腦袋是怎麼長的,不出錢的法子,也難不倒你,一個接一個。”
“哈哈,那小殿下想看就看吧,隨時讓你看!”高希說著便猛然伸手撓朱瞻基的咯吱窩。
“咯咯咯”朱瞻基笑得天真爛漫,就像一個普通的鄰家男孩。
他受不了癢,便跑開,又去試槍了。
“四弟,夜長夢多。明天一早,我們帶上新式火器,去見聖上。”朱高熾說道。
“好。”高希應道。
高希回到家,已經是晚飯時分。
袁紈和琬琰,還有強兒,都在等他。
見他回來了,袁紈便吩咐開飯。
高希坐上主位,他們三個才入座,搞得高希有點不自在。
“你們想坐就坐,還等我坐下乾什麼。”高希說道。
“老爺沒坐,誰敢坐下吃飯,這是規矩。”袁紈說道。
“嗯,我家向來如此。”琬琰附和道。
“父親、兩位母親大人,請先動筷。”強兒奶聲奶氣地說道。
高希樂了:“好兒子,倒學會禮數了,定是你大媽媽教你的。”
高希這話,讓人聽著就是“袁紈更知禮數”的意思。
袁紈趕緊“咳咳”兩下提醒高希,高希立即轉移話題:“強兒五歲了,雖說非我親生,我也是當親生兒子看的。改天給他請一位開蒙先生吧!”
“嗯,我知道了。快吃飯吧!”袁紈答道。
“夫君,你嘗嘗這道胡辣湯,是琬琰妹妹做的,我先前在廚房偷嘗了一口,很對我的胃口呢!”袁紈說著,盛了一小碗三兩口就喝了下去,接著又盛了一碗。
“姐姐愛喝的話,我天天給你做。”琬琰開心地笑道。
“真的有這麼好喝?你會做湯?”高希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琬琰。
琬琰親自給高希盛了一碗,往高希麵前一放,很自信地說道:“姐姐都說好吃,你不嘗嘗嗎?”
“好,我喝。”高希用手摸了摸碗盞,溫度剛好,便也沒用調羹,直接就著碗喝了一大口。
“啊”高希眼淚都要下來了,太酸了,簡直就是喝醋。
他又不敢說難喝,眼睛酸得都睜不開了,強行咽了下去,嘴裡說道:“好喝,好喝”
“好喝?好喝你喝得這麼痛苦?”琬琰說著,便自己舀了一調羹,正要往自己嘴裡放。
袁紈卻認真地說道:“夫君,你吃不慣嗎?確實好喝啊!”
她毫無做作,又接連喝了好幾口。
看她的表情和神態,袁紈絕對沒有在撒謊。
高希都懷疑自己了,怎麼,我的味覺有問題?
突然,袁紈將手捂住嘴,發出“嘔嘔”的聲音,顯然要吐。
“好嘛,你看看,不好吃就彆吃,彆裝嘛!這麼酸,誰受得了?快,快吐了才好。”高希扶著袁紈的手,一著急,不管不顧地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嗚嗚嗚”琬琰放下碗筷,傷心地哭了,跑回了屋子。
“老爺,露零是丫頭,本不該說話。但我家夫人,從小嬌生慣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什麼時候給彆人下過廚。這道胡辣湯,還是你回鬆江時,他在伯府裡偷偷跟著廚娘學的,今天是第一次做給老爺吃。就算不好吃,老爺也不該直來直去地傷了她的心。還有”
露零看了看袁紈,猶豫了一會兒,向袁紈欠了欠身,說道:“夫人莫怪露零說話直。夫人若覺得不好喝,不喝也罷,卻偏偏喝了好幾碗,再吐出來,這也太”
露零不想再說了,又欠了欠身,去看琬琰了。
“露零,露零”袁紈聽了著急起來,想叫住她,卻忍不住又“嘔嘔”地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