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奪回小官鎮,將倭寇消滅,那麼我侯端隻能去死,是沒臉苟活的。
侯端說完這句話,將手中的長槍揮動,指向高高的西門城頭,高聲吼道:“儘忠報國,更待何時!”
接著率先策馬跳入河中,向西門衝去。
撲通、撲通、撲通
侯端帶的兵也不含糊,接二連三跳入護城河,追隨侯端衝向西門。
城上的倭寇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大明的將軍和士兵都這麼勇往直前,便下令射箭。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黑暗對雙方都是公平的,射箭當然也大失準頭,隻能憑感覺放箭。
而且倭寇近身肉搏時的刀術了得,射箭本不是他們的強項,而且此時他們放箭的速度和密度也完全不足以對侯端形成威脅,因為圍西門的火槍隊已經知道侯端所部正在門外攻城。
火槍隊於是也在城內一側對西門發起進攻,西門的倭寇頓時成了夾心餅乾、腹背同時受敵。
火槍隊的攻勢更猛烈,吸引了倭寇的力量,侯端手下用不了多久,就撞開了西門,侯端率先衝進城去。goΠъ
兩邊明軍一配合,重新奪回了西門。
那個剛才砍明軍頭顱的倭寇頭目,被侯端手下抓住,立即梟首,將腦袋從城頭扔進了護進河。
袁府。
高希的兩位夫人,袁琬和金琬琰都是一身戎裝。
“平安,還記得上回在這裡鬥海盜的事嗎?”袁紈問道。
“夫人,當然記得!老爺叫我們死守宅院,自己出去單槍匹馬趕走了海盜!”平安的語氣很驕傲。
“好!”袁紈現在已經是高希的夫人,又為人母,這回他一點也不害怕,“眾人聽好了!這回來的,是海上的倭寇,窮凶極惡。這裡的老爺指袁壽),還有我們的老爺指高希),正帶著兵在外麵打倭寇,我們就照著平時的演練,守好宅院。這個時候,誰敢退縮,我和琬妹妹絕不會饒他!”
致仕數年,身體已經明顯衰老的袁彬袁壽的父親、高希的嶽父)也穿著一身軍裝,在夫人的攙扶下站了出來。
他輕輕推開夫人,站直了腰板說道:“守好家,就是守好大明的疆土,誰敢來犯,殺!”
“各人聽好,女人和孩子進屋,熄燈、不要出聲。其他人等,按平時操演,各自拿好家夥,準備迎敵!”金琬琰英姿颯爽,手中拿著的仍是自己最喜歡的兵器“長鞭”。
袁府剛諸事準備妥當,就聽到門外有雜亂的腳步聲,接著就是粗暴的敲門聲,還可以清楚地聽到倭人的鳥語。
突然,一個地道的漢語聲響起。
“袁家人聽著,我是永山幫主人座下深田次郎。我家主人有意請高大人的兩位夫人和公子,還有袁大人的雙親前去相見,請開門!”
“呸!黃鼠狼給雞拜年,你們安的什麼心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這裡是大明,快滾!否則,客死異鄉,你們的屍骨都回不了扶桑。”平安罵道。
“大明國人居然如此無禮!上!”深田臉上那一點偽善的笑容消失了,繼而滿臉猙獰。
一個倭寇率先翻上了牆頭,卻隻聽到“啪”的一聲響,他的胸口一陣劇痛。
他中了金琬琰的韃子,衣服都被鞭子抽破,直達肌膚。
他痛得大叫一聲“啊”,便摔下牆去。
“好!”院內的人們見打掉了一個倭寇,叫起好了,都很振奮。
可是,幾隻冒著煙的球狀物扔進了院子,頓時院內煙霧彌漫,眾人一聞便咳了起來。
“大家彆慌,這隻是普通的迷霧,沒有毒。守好各自的位置!”袁紈鎮定自若。
眾人稍稍安心,卻聽到牆頭有聲響,當、當、當
“不好,是鉤索爪上牆了!”金琬琰雖然功夫不高,但從小跟著自己能打仗的父親,各種兵器都見過,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攻城上牆用的鉤索爪。
“他們會扔,我們也彆客氣!快將炮仗、油料罐扔出去,再扔火把!”袁紈下令。
“是!”
家丁和身強力壯的仆婦們毫不猶豫地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往牆外扔,牆外就是一陣嘰裡呱啦的倭國鳥語聲。
不用知道他們說了些啥,光聽他們的語氣,就知道他們先是好奇,再就是覺得可笑,和之前冷鬆那幫強盜的反應是一樣的。
深田次郎第一個反應過來,剛用鳥語喊了一聲“哈亞庫哈西類快逃)”,他就看到各種火把扔了出來。
轟!油沾著火,一瞬間燒起一片。
然後,火燒著了炮仗,嘭、嘭、嘭
“啊”深田也被猛然撲過來的大火燎到了。
還好他躲得快,衣服沒有點著,但火舌掃過了他的半個腦袋,他的半張臉被火燎得生痛,一根眉毛一秒鐘就燒沒了,還好頭發上的一點小火苗被他及時拍滅了,狼狽至極。
“啊啊啊”倭寇們不斷地慘叫著。
躲過火舌的深田,突然又覺得小腿上一陣劇痛,有一根從炮仗中發出的鐵釘射進了他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