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如何不好了?”貼身隨從問道。
朱高煦抬手一指正在打鬥的朱瞻基,憤怒地說道:“這是一個冒牌貨!”
“啥,冒牌貨?”
幾個貼身隨從仔細看了兩眼,也沒看出什麼異樣來。這個人不是和畫像中的太子一模一樣嗎?
隨從們當然認不出來,他們才見過幾次朱瞻基。有的人壓根就沒見過太子長得什麼樣,隻看過畫像罷了。
可是朱高煦是看著這個侄兒長大了,他一心以為自己的截殺計劃完美無缺,這次是他自己疏忽了。
朱瞻基自小習武,是有幾下拳腳功夫,但絕對沒有高到能與兩個漢王府高手從容對陣的程度。
朱高煦正為自己的疏忽而懊悔,卻聽身邊有隨從壓著嗓子叫起來。
“不好,王爺!”
朱高煦一看,原來正有源源不斷的軍士從周圍那些大大小小停靠的商船中湧出來。
“啊呀,啊呀...”
朱高煦“啊呀哎呀”亂叫,氣得眼白發紅,這才發現自己才是中計的那個人。
碼頭上對陣的形勢急轉直下,那些蒙麵死士雖然武藝高強,仍架不住人數上的懸殊,很快就處於劣勢被圍了起來,三百餘名神機營的軍士用槍指著他們,都不敢動彈了。
這時,朱高煦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條商船中走出來,那人穿著一身嶄新的明黃色龍袍,正是朱瞻基。
“啊!”躲在暗中的朱高煦差點叫出聲來。
他、他、他......他什麼時候回的京?怎麼就即了皇帝位了?
從南京到北京,無論是走陸地快馬加鞭,又或是走運河順風順水,少說也要十五天。這才將將十五天,他怎麼就......
顯然,朱瞻基何時到的北京,還順順當當地即了位,他卻一無所知。
想到此,他差點氣得吐血,恨不得將自己安排在京中的暗探,一個個立即剁成肉泥。
但此時,他不敢出聲,如果朱瞻基下令地毯式搜索,他便逃不掉。
碼頭上的朱瞻基很是從容,已經端坐在侍從擺好的龍椅上,悠然自得地喝起茶來。
“二叔,你應該就在附近吧?”朱瞻基看了看周遭,朗聲對空問道。
朱高煦當然不敢回應,碼頭上一片安靜。
“你一定在想,朕怎麼這麼快就回了京,即了位?”
“這回京的水陸道路,都有你重兵把守、暗探遍布,朕怎麼就能在你眼皮底下溜了過去,是不是?”
聽到年輕的朱瞻基一口一個“朕”的自稱,朱高煦的心在滴血。
“嗬嗬嗬,你怎麼不抬頭往天上看一看?你應該知道朕是大明最好的滑翔傘教官啊!”
“從南京到北京,雖然路途遙遠,但也隻是三四日的功夫。”
“你在這通州地麵上苦苦等朕的時候,朕早就飛回京城即了皇帝位了。”
“啊,這臭小子......”朱高煦差點罵出聲,被隨從拚命攔住了。
“你以為運河水路最快,先皇駕崩,朕必急著回京,定要從此地經過,是不是?”
“好啊,朕就滿足你的心願,從南京離開孝陵起,你就一直跟著一個假侄兒在轉。這個遊戲好玩嗎?哈哈哈...”
朱高煦緊握著刀把的手在顫抖,無法自持。
“朱瞻基,數你高明。來吧,我就在這裡,你來抓你二叔吧!”
朱高煦再一次敗了,他再也忍不住朱瞻基對他的嘲諷和羞辱,終於不管不顧地放聲怒懟。..
“二叔果然在此!哈哈哈,不過不是朕高明,是朕的四叔高明。”
“朱高燨,那個野種?”
“放肆!四叔是太宗皇帝的親生子,為人光明磊落,是大明的忠臣。出言侮辱朕的四叔,不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哈哈哈,”朱高煦覺得自己抓到了宣德皇帝朱瞻基的痛處,“四叔?忠臣?好果子?他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