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海濤像見鬼一樣望著自己的大兒子,搞不懂他怎麼回家了,還帶著他的上司許判官,竇大郎望著自己的父親,知曉大人們有事情要談便拉著父親退了出去。
周緒坐在主位上,見到許雲坤對他微微頷首。
許雲坤鬢角花白,臉龐瘦削,常年不苟言笑的臉色刻著深深的皺紋,眼睛深陷在眼窩處,氣質頗有些陰沉,見到主公,嘴角難得的提了起來:“我這次已將那十七人的畫像全部帶來了。”
“許老辛苦了。”周緒道:“等明日就將畫像複刻貼滿城內,這次我們做一回打草驚蛇。”
“李府的大公子數日未歸,李太守最近已經發動太府親兵暗中尋找了好幾日。”雷山說道。
“你讓楊東看緊太煬郡城門,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出去。”周緒對雷山說道。
雷山抱拳應道:“唯!”
趙青山道:“那十七個刺客隻要在太煬郡生活過,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跡,我們可以提高賞金,發動城內的人檢索,若有確切消息,可賞黃金一兩。”
周緒點頭道:“就這麼辦吧,雷山,你去通知楊東的時候順便讓雷豹他們帶一隊精騎暗中監視著李府,尤其是後宅方向,還有注意防疫,現在端午已到蚊蟲滋生,讓郡城的那些醫學博士們弄一塊碑,上麵直接刻上一些常見病的藥方就立在城門口處,不聽話的直接砍了。”
周緒說完拿起前兩天收集到的章氏兵槍,粗大的手掌握住白椆槍杆,銅質的菱形槍頭上刻著一個小小的章字。
“聽說奉車都尉章安平就有一把銀槍,被譽為第一兵器之首,有機會真想見識一下。”
周緒拿著槍,準備到竇家臨時弄出來的練武場上耍耍,走到二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遠處回廊處的蕭夫人,隔著重重花草樹木,疊廊輕石,周緒隻能看見她和竇夫人站在一起,鬢角插著牡丹花。
周緒走到練武場脫掉上衣,拿起弓箭就射了幾通,箭矢命中靶心,箭尾的白羽輕顫,麵容不見喜怒,而後才耍了會長槍,沉重的槍杆在手中靈動的宛若一條毒蛇,每一次揮動卻有如千鈞之力,重若悶雷,勢大力沉。
夏日炙熱的陽光下。
周緒練了將近一個小時,他拿過搭在架子上的外袍,擦了擦臉上的汗,隨後拎著烏鞭走出了練武場。
臨水竹樓。
蕭洛蘭正跪坐在青席上寫字。
她寫的很認真,時不時的停下來思考一下,然後才動筆,所以寫的並不快。
湖外的微風吹過青色紗幔,窗口打開,湖水波紋倒映在書房的牆壁上,書桌上還有女兒采摘的荷花,蕭洛蘭回憶著自己以前學到的微薄的救助知識,拿筆的手停了下,紙上立刻出現一個黑點,有些可惜的吹了吹,她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可是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蕭洛蘭心裡很迷茫。
珠簾忽然響動,蕭洛蘭抬起頭,發現周宗主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二樓,就站在她不遠的地方,側立在書架旁。
蕭洛蘭放下手中的筆,驚訝道:“周宗主,您怎麼來了?”
周緒笑了笑,頭發上還有濕意,他徑直坐在書桌對麵:“蕭夫人好幾天未去尋我,我隻能來找你了。”
蕭洛蘭聽到這話,手蜷在一起,頭腦有些混亂,僵硬的轉移了話題:“我,我聽說您抓到刺殺凶手了。”
“還沒有,蕭夫人想知道的話為何不親自問我呢。”周緒眼睛盯著蕭夫人:“如果是蕭夫人問我,我一定會告訴您的。”
蕭夫人渾身僵硬,不敢看周宗主。
周緒望著蕭夫人,今天的她可真美,頭上也沒有多餘的珠釵,隻有一根白玉簪子和牡丹花,牡丹花開的正盛,斜插在鴉鬢處,豔麗花瓣層層疊疊的微墜下來,雪膚生輝,星眸瀲灩卻從不看他。
“蕭夫人是在躲我嗎?”周緒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
蕭洛蘭哪裡能承認,她搖了搖頭,臉色漲紅:“我前幾日是因身體不適才未見周宗主。”
“是因為月事嗎?”周緒說的坦坦蕩蕩又直白裸露:“可我在書上看過,女子月事快則三四天結束,慢則六七天。”
蕭洛蘭猛地抬頭看著周宗主,完全想不到這個人居然還知道這個。
“可如今離那天,已經過了九日了。”
“蕭夫人為何還不來看我呢?”
蕭洛蘭眼睫一顫,心裡慌張又害怕。
周緒見蕭夫人顫顫怯怯的,實在可憐又可愛的緊,舔了舔齒尖,伸手握住蕭夫人的手腕。
蕭洛蘭一驚,想抽出自己的手,卻沒有成功。
周緒把金絲做成的長命縷給蕭夫人套上,雪白的手腕被金絲縷映襯的仿佛在發光。
周緒望著蕭夫人,眼眸深不見底,忽的將蕭夫人鬢角的牡丹花摘了下來。
蕭洛蘭眼前的視線被牡丹遮住了大半,而後就是周宗主微模糊的聲音。
“端午安康,我祝夫人長命百歲。”宗主微模糊的聲音。
“端午安康,我祝夫人長命百歲。”宗主微模糊的聲音。
“端午安康,我祝夫人長命百歲。”宗主微模糊的聲音。
“端午安康,我祝夫人長命百歲。”宗主微模糊的聲音。
“端午安康,我祝夫人長命百歲。”宗主微模糊的聲音。
“端午安康,我祝夫人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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