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蕭洛蘭數著日子的時候。
廣陵城內,魏無忌坐在太守府邸,左手便是淮南節度副使劉頵,將領劉守亮,以及儀征鎮遏使王晟。
天長鎮遏使陶常春是王晟的女婿,兩鎮交情不錯,現在他的臉色難掩悲痛,並對突然暴起殺人的田建恨之入骨。
孫岩笑著給小王爺斟酒,見他臉色不虞,道:“海陵鎮遏使田建突發作亂,深夜偷襲了天長,此等卑鄙小人居然是武同捷提拔上來的,看來武同捷早有謀反之意。”
“依我看,應儘快召集諸鎮軍士誅殺田建。”
“你沒看周幽州的大纛已經在神農鎮上豎起來了嗎?”劉頵喝了口酒,對眼皮子淺的孫岩很看不上,冷冷道:“田建那廝現在占據兩鎮卻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有了歸附的想法。”
“神農鎮的高重盈一向敬仰淮南軍,應做不出背叛這事,定是周蠻子脅迫他,我們可以暗中遣人和他溝通,來個裡應外合。”王晟道。
劉守亮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此舉在大堂內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任誰都聽出了他笑聲中的嘲諷之意。
“王遏使說的好,到時希望您能身先士卒,給大家夥們做個榜樣,率頭打個先鋒。”
王晟臉色漲紅,怒氣勃發。
劉頵瞪了眼兒子,讓他安分一點,道:“不管高重盈依附周幽州沒有,他是不能再信了,至於武同捷,此人暫時不要動。”
“這些人中數他最可恨,暗中為幽州黃金台造勢,更為周蠻子收攏江南士子的人心,簡直是吃裡扒外的混賬!”魏無忌冷聲道:“不殺他,何以震懾有不軌之心的那些人。”
劉頵語氣緩了緩:“武同捷在廣陵已久,貿然殺之恐會引起民怨和廣陵學子的反抗,先關押,等聖上旨意一到就送京,至於路上出意外發生,也是武同捷的運氣不好。”
孫岩看小王爺臉色好一些了,捧場道:“此法甚妙。”
魏無忌想到死去的韋書,內心還是不甘:“劉副使,阿父還沒回來嗎?”
劉頵道:“我並未收到魏公從岐州返程的消息,想必魏公還在鳳翔節度使那,小王爺勿急,雖說周幽州強勢入駐神農鎮,但我觀察神農鎮並沒有兵力調動的跡象,倒像似以守為主,這也是我奇怪的一點。”
“等我再派兵偵查偵查,如若沒有動靜,可能真的隻是路過,現在正是魏公謀大事的時候,還不到與幽州正式反目,小王爺暫且忍耐。”
“須知,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劉頵勸道。
“不管周蠻子如何,田建必須死。”魏無忌道:“廣陵留不下這等目無上官,背主投敵的將領。”
劉頵捋了捋胡須,道:“既然武同捷對田建有提拔之恩,等武同捷上京之時,我們就把這消息告知於他,田建帶人來救,我們提前埋伏好,一舉拿下他。”
魏無忌內心燃
燒著熊熊的複仇烈火,他麵無表情的坐在首位,回憶起了瓊華州城下的一幕。
周蠻子抬頭眯眼看他。
似乎在看一個廢物!
隔著那麼遠,魏無忌都能感受到周蠻子對他的蔑視,笑容帶著漫不經心,仿佛自己不值一提。
自出生起就是萬眾矚目的魏無忌第一次受到如此侮辱。
“周幽州築黃金台,他的目標已經很明顯了,顯然是要招攬天下之士為他所用。”劉守亮說道:“他的王妃是蕭氏女,清河縣的蕭公必會幫助他,想必此行,周幽州的目標在於蕭公。”
“問題在於,如果蕭公執意要周幽州救武同捷,我們這時就需提前做好準備。”
劉頵讚賞的看了一眼自己兒子。
“不錯。”劉頵望著小王爺:“我準備派兵通知潞,楚兩州太守讓他們暗中做好準備,周幽州一有異動,廣陵,潞州,楚州,三州一同發兵圍剿。”
魏無忌道:“就這麼辦。”
就在廣陵城眾人摩拳擦掌的時候,一則消息震驚了江淮所有人,連兩浙也為之嘩然!
道是掌控了淮,汝,穎水道的壽州已被幽州節度使攻破,壽州郡守戰亡,其子舉城投降了幽州節度使周緒。
因消息封鎖的好,還是光州一小將無意中發現的,借著大彆山天險,冒死將消息傳了出來。
高重盈聽到這個小道消息時,搖搖欲墜,不顧天色剛亮,第一時間就跑出府外,望著那顯眼招搖的幽字大纛。
大纛旗幟還在飄著呢。
那在壽州的是誰?!
或者說。
營寨裡真的有幽州節度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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