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你還小,不太明白。”
聽到吳墨的問話,三爺背著手壓低聲音說道:“當年特殊時期,佛爺將沙市進行了大清洗,八爺自來心善,不忍心這些人走向不歸路,故此暗中他幫了很多人離開這裡。”
“這些人得到消息之後,拖家帶口離開沙市,事情結束後又重新落葉歸根。”
“他們在沙市有根基,所以很快重新發展起來,這也是他們為何會年年來拜祭,主要也是為了感恩。”
這些內容書中根本沒有記載。
吳墨聽的是津津有味,心中暗道:“看來當年佛爺大清洗估計也是特意放了水吧,否則就憑他的能力,豈能不知道齊八爺暗中通知這些人呢?”
叔侄二人一邊聊天,一邊慢慢往墓地走去。
齊八爺墓地在山裡,這裡沒法通車,隻能步行前進。
沿途有好多沙市有名望的家族代表。
有些是年輕人獨自前行,有些是老人被晚輩攙扶著。
這些人有的跟吳家關係還不錯,見到三爺會特意打招呼。
有些人則是不屑一顧。
仿佛吳家是什麼燙手山芋,或者是洪水猛獸一般。
好似多說一句話都會丟了他們的身份。
無論是親近還是不親近,吳墨都將這些人的麵孔記在心裡。
他必須要熟知這些人形象特征外貌,方便他之後行事。
好比如說,假使對方惹了他。
如果是認識的他可能會少要點。
如果不認識的,他估計會打的對方連媽媽都認不出,再使勁訛一筆。
就這樣叔侄二人一直走到齊八爺的墓碑旁。
臨到近前,三爺一眼看見了張日山。
連忙拽著吳墨快走幾步來到他麵前。
“日山叔叔!”三爺很恭敬地叫了一聲。
雖說張日山長得很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
但沒辦法,人家就長生不老,你也沒有招。
“三省,你來了!”
張日山很早就來到這裡,背著手跟齊八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
這麼多年他身邊熟悉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他。
就剩下他這一個老不死的獨自撐著九門。
有些話他不可能上佛爺墓前去說,他怕說完佛爺會嘲笑他,會說他。
他唯一能夠將心裡話和盤托出的,也就剩下了這位齊八爺。
哪怕此時齊八爺已經作古,也不妨礙張日山跟他來一場跨越時空的傾訴。
張日山說完心裡話,覺得心口壓著的大石頭稍微鬆動了一些。
剛準備離去,正好聽到有人跟他打招呼的聲音。
他扭臉望去,就看見三爺已經站在他的麵前,正畢恭畢敬地跟他說話。
吳三省兩人互換身份這件事情,張日山根本不知情。
於是他以為麵前就是吳老狗的三兒子。
三爺一拉吳墨,將他拽到自己身前。
指向張日山對吳墨說道:“小墨,過來叫人,這位你得稱呼為日山爺爺。”
吳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
就算是知道張日山已經活了這麼大歲數。
然則麵對一個跟自己麵相差不多大的人,爺爺這兩個字他是真的叫不出來。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前兩天剛被自己訛了一筆錢的人。
想到訛錢這件事,吳墨猛然反應過來。
他第二天醒過來後,怎麼感覺錢數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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