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在應酬酒會上,大庭廣眾下:“所以,我就說嘛,這家族的天,仍然是老祖的天,我們這些老祖的嫡孫占據圈,外人沒資格進來。”這句話是逐漸喝高了的口吐狂言。
這倒好:李家老祖那邊遙控領的理由是:為了確保家族未來和北家聯姻的臉麵,預防李圭這個外支在繼承領地後,胡亂操作導致領地失序。所以讓這裡的家臣繼續輔政,匡扶大局。
但是哪知道,這些家臣們失去了李家宗族直接管束,衛鏗又惡意收手放縱,導致了這幫人極度狂妄自大。
要知道,李家隻是堪堪讓李圭卡在子爵線上,任何一個領地的崩壞,都會讓李圭隻剩下五個領地,因此被聯邦順水推舟地降爵。而異常降爵,這在月球勳貴圈子中是一項醜聞。
李家的那些叔伯們,派大量“可信”的人手來替衛鏗看著領地。
然而,按照封建集團上對下的監管能力,上位者所謂“可信”又能是多麼可信呢?
衛鏗搖頭道:又不是遊戲武將係統,能夠直接看到能力數值。
就連諸葛亮都會看錯馬謖,而後世一眾托孤大臣,坐在封建體製下,就不能對下方人事體係太自信。
五個月時間內,衛鏗小本本上就記錄了家族中派來臣子的各種違法亂紀,但是凡事不能一下子打死,所以依舊還是引而不發。
因為如果隻是“小錯”,家族派來人來申斥,命令其原地反省。那麼自己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於是乎,衛鏗在等“罪不可赦”!
…衛鏗嘀咕道:我什麼時候學的宮鬥?…
2814年11月6日,短短三個月時間,李兆等人就極度膨脹。
這些家臣在看到衛鏗每日翻詢資料,在各個城市之間中下層會麵有能力的人,並且詢問各個崗位上的人員職位,——一副“收買人心”的樣子。
這些家臣們遂產生了不滿,認為這是李圭試圖朝著家族中抹黑自己。遂預備給李圭一個教訓。恐嚇住李圭,讓其老實待著不敢外出。
於是乎,在11日這一天,衛鏗乘坐水滴玻璃罩月球探測車,在領地上考察資源時,遇到了月球上的洞穴盜匪的偷襲,大老粗們乘坐著六輛月球老實拖拉機式車輛,試圖來攻擊衛鏗。
在衛鏗路過一個環形山的時候,遙控器控製的電遙控地雷爆炸,大量煙塵下,無數碎石在無阻力的情況下,激射衛鏗乘車。
在六百米外,控製隱形車輛的衛鏗,看著自己締造的“投影目標”被掃蕩消失後,感慨道:“一直以來,都是我蹲彆人,今個是彆人來蹲我了。”
然而在襲擊開始時,衛鏗就已經穿著月球上專用的星際戰鬥盔甲,這是一套體態修長的盔甲,比起那些伏擊者們臃腫的塑料殼宇航服不知道高檔多少倍。
而單單是看體型,看起來這種背著氧氣艙宇航服更是要重得多。
實際上這些家族家臣們安排來埋伏的人,身上的第一代宇航服重量隻有一百二十公斤,反倒是衛鏗這批精銳隊伍,身上盔甲是四百公斤重量。
衛鏗反向伏擊了這些敢給自己下套的人。
這些人,是九十多個在廢棄城市區域生存的“遺棄者”。
衛鏗操控著念力能,哦,亦可以說是“罡氣”,將他們全部懸浮在半空中,當這些罪犯浮空,無受力點掙紮的時候,衛鏗的隨行警衛將機械鎖給他們一一套上。
而此時“罡氣”的電磁能量剛好耗儘,重新湧入了衛鏗的戰鬥盔甲中充電。
衛鏗看著這些基因或多或少都有些殘缺,齙牙,眼球泛白的遺棄者,準備說一些勸降的話。
然而這些遺棄之民,在衛鏗身旁機械步兵端著槍嚴陣以待的包圍中,毫無懸念地就當場跪下了。
衛鏗有一些愕然,看著這些下跪的人,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站在這些伏擊自己的人的角度上,辯解著:“是啊,都是為了苟活求生,本來就沒什麼可以值得堅持不跪的事情。”
所謂“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匹夫”,衛鏗現如今理解是“士大夫一隻手握在公器上,必須有著理想和信念,境界已經高到刑法威逼夠不到的地方。但是匹夫呢,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尊重,自己的生存也都沒有得到重視,就不能拿道德禮儀來約束他們。”
所以,在看到這些處於邊緣的人,麵對強權時候“跪下”,衛鏗默然不語沒有任何鄙夷。
衛鏗看著這些基因損壞的醜陋者們感慨道:想要讓匹夫們有所堅持,必須先給予基礎的尊重。
衛鏗望著,這些遺棄者們所來的那些廢棄的環形山城。
那些城市在六十年前毀於妖靈之亂。大部分區域充滿孢子和和雜菌。這些遺棄之民,就是依托少部分生態倉存活。
也許是為了獲取水源,亦或是彆的原因,他們被收買了,來這裡襲擊自己,衛鏗自然不會和這些走投無路被當做槍使的人計較。
由於遺棄之民,在完成任務後是需要兌換報酬的,半個小時後,衛鏗在審訊出來的地點,逮住了那個自己領地上那些家臣派來的人。
衛鏗看著這個麵如死灰的家臣,露出微笑,這可是能好好地做一做文章。
…“宗法”製度,玩得熟的人,就是欺下瞞上…
在李家的靈堂,一份來自李圭信息發來,上麵是諸多人員挪用貪汙城市內資源的證據。
衛鏗查閱得非常仔細,並且把缺損職位上,可以安排的人都已經填滿了。
至於處理謀反之人,衛鏗則除去首惡。其餘人員預備發配給家族。
當然,現在還沒有處刑李兆,隻是通報家族,在麵子上過得去。
在靈堂中,在看到這一份份影像資料,以及這兩個月內,李兆等人快速腐朽崩壞的一樁樁事後,李伯爵大聲吼了三聲“好”。
培養缸中散發的念能如同海嘯一樣,將數十米開外的四五位家族衛士衝到了牆上去。
這樣的發泄,既是對“李兆等人”不堪大用,一旦脫離視線,就狂妄自負的無能感到惱怒。而另一方麵,則是對李圭如此“心機術邪”有所忌憚。
第一印象很重要。當李家老祖對李圭的第一印象來自於當年母親時。那麼無論衛鏗做什麼,都不會得到好的評價。
李圭如果無能。會得到“不是李家種”的評價,如果有能耐掌握,則是會得到“用心不正”的評價。
這樣大家長式的“自由裁定”就是封建文化的特色。封建大家族會給予中心嫡子自由,而給外圍禮教。
李家宗族對“襲擊大案”留中不發,但衛鏗這個刁民,可不會等著“教自己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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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十七公裡外,在所受封領地最中央,刑法台上,衛鏗看著李兆說道:“哎,你的錯誤,太不拿規則當規則。”
自知難免於死的李兆對著衛鏗破口大罵:“你個小婢養,你媽xxx!”此等汙言穢語,臨死狂言,讓外圍隱蔽倉內的某人,皺眉。
衛鏗笑了笑,反正這些都是有錄像的,他罵的這每一句,都是給李圭貼上“占理”的保護色。
衛鏗抬起了針頭,對他注射了藥劑。李兆很快即暈了過去。
這不是注射死亡藥劑,而是麻醉藥劑。
而李恒鑫從隱蔽點中走出了,他是家族內的另一個爵位繼承者,是李圭的族兄,也是和李兆同一房的。當他來求衛鏗的時候,衛鏗賣了他一個人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處刑是仍然要處刑,不過人可以假死,但是必須整容後換個身份。”
對於這樣的要求,李恒鑫先前自然是答應。
但李恒鑫看著李兆這個樣子,後悔了,這樣的人真的值得救嗎?留著難道不會生出新的禍患嗎?
他也是領主,有著領主的價值觀,一個下屬謀反了,不做處罰,那是沒規矩,是要出現下對上顛覆的。
曆朝曆代以忠孝信義來治天下,就是在有些人肆意妄為時,能搬出規則來給予壓製。
故大多數東方王朝在皇權衰弱時,由於前期定下“忠孝”輿論,權臣或多或少都要“忠義”形象,而有所顧慮。
司馬家不顧“忠孝信義”中的三項,被陳情表“伏惟聖朝以孝治天下”陰陽千古。
李恒鑫當然不可能因為李兆是自己的族弟,就敢全麵否定宗族規矩。
而現在在行刑結束後,他走出來接人後,麵對衛鏗很尷尬。
這位子爵族兄故意避開了李兆這種臨死吐真言,對李圭進行道謝。
就在李恒鑫悄悄地將李兆接走後。
一旁行刑者對衛鏗問道:“大人,你太仁慈了。”
衛鏗看著這個此次變亂中上位的衛兵,悠悠地說道:“在壞事不確定的時候,死人比活人有用,在壞事已經確定的時候,活人比死人有用。”
解釋:在壞事不確定的時候,關鍵嫌疑人死了,那麼死無對證,牽扯到的人,再無自證清白可能。但是在壞事已經明確鎖定某些人的時候,其活著,就是漏洞把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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