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念點頭:”我們的現實作戰思想是,撿大的炸,密集的炸。最好在視距之外就完成摧毀,但是倒影世界中,則是一場巷戰。”
兩人相互看了看,衛鏗在這種對視中知曉,“在戰術理念上雙方要抬杠了”。
蘇逆苦口婆心:“大型重載火力仍然是需要的,關於城市攻堅戰體係中,仍需要‘火力’‘裝甲’‘機動’為一體的重裝甲。這樣容錯率更高!”
拯念頓了頓:“但是在野戰中,唯‘機動’‘火力’足以,裝甲部隊建設應當集中在全機械化,確保讓步兵、炮兵能坐在輪子上快速填補穿插縫隙。”
蘇逆望著這個聖長城,努力勸說道:“如果敵人是守備非常完備,信息指揮協同非常強悍,且在逆境中意誌力堅強能在火力打擊下堅持反抗的強軍呢。”衛鏗向來是飽和運算預備。)
拯念笑了笑,雙手抱著後腦,向後靠著道:“這樣的部隊,必然是有堅定理念,且國勢處於正確狀態的部隊,我為什麼要去打呢?”
拯念表情變換認真:“隻有錯的才應該去打。而錯誤必然會有漏洞。拯念思維中,隻有對方有沒有錯誤漏洞。)”
蘇逆嘴唇動了動,歎息道:“你或許能贏取勝利,但是總有一天,你會馬失前蹄。你戰術該改一改。”
拯念無懼無畏地,開朗地微笑:“我說的是戰略!我縱然馬失前蹄,但必然後繼有人,而你,嗯,什麼都好,多一點自信就好了。你反複確定自己做的沒錯,但仍然假設對方做錯了也好過你,你啊,不要總預設你的阻礙要高過你。戰術我懂,要重視對手,但是戰略上要藐視敵人!”
衛鏗愕然,一直以來,自己看著他長大,都是在教訓他做人,而今天被他反過來教訓了。隨後愣了一下,這句話,自己沒教過他。他怎麼知道的?
衛鏗凝視著拯念,開始照著他對暗號:“洪~湖水啊,浪那麼浪~~~?”
拯念愣了:“什麼水?”
對暗號失敗的衛鏗:“額,我是想問‘戰略上要藐視對手’這句話是誰的名言。”
拯念抬起手,用食指指關節壓了壓太陽穴,思索了一番後:“額,這個,應該是,是,一本書。”
衛鏗不禁一愣,脫口問道:“哪一本?”
這時候,嘟嘟嘟,有人電話打進來,蘇逆接收到了信息後,表情愕然。
拯念:“怎麼了?”
蘇逆將電報給他看:“出事了。”
就在剛剛,格雷夫預備來博朗城談判,可是剛剛登上飛艇,飛艇就發生了爆炸,整個飛艇好死不死地就在格雷夫的艙段發生了爆破,格雷夫的座艙在六千米高空墜落下去。並且已經證實身亡了。
蘇逆長舒了一口氣,而拯念一字一頓道:“如果這是人為的,那麼有人犯下了大錯誤!”
…打破製度,準備弄潮的人,大概率會被潮水旋渦吸進去…
天鵝城敏拉爾,木楞楞地看著整個飛艇中段爆炸,墜落點燃的場麵。他也是剛剛得到信息,但是他聯通相關界麵,看著他情報部長的表情,得知了一切!
敏拉爾屏蔽了所有人後,對著這位情報部長說道:“你,說一說,這是為什麼。”
敏拉爾陰森森的目光看著他,此時此刻他對這位情報部長沒有直接說“你乾的”。那是因為仍要保持“我不知道”,這是為了未來撇清關係的。
當然,敏拉爾明白自己也絕對沒法撇清關係。
因為接下來的發展,除非他拋棄權力,否則裝作不知道,那就是自欺欺人。
敏拉爾情報部長這時候還在鼓舞自己上司:將軍,現在最高總席遇刺,鐵星正在緊急狀態,按照戰時法案,你應該繼任臨時總~~~
敏拉爾:“滾!”
…這一晚上,敏拉爾陷入了重大抉擇,他知道“接下來他要做錯”,但心裡彷徨想要找一個“對”的理由…
接下來,顯而易見,整個鐵星內部守舊派係在新的驚雷到來後,已經是經不得一點驚嚇。
當格雷夫準備去和蘇逆會麵,就已經觸碰到了這些守舊派的底線。
尤其是他們派遣在格雷夫那邊的探子了解到,格雷夫南下是預備給蘇逆,下一任鐵星繼任者的提名,都是新經濟計劃組的成員。
所以,天鵝城們守舊勢力們,就串聯起來,直接陰謀暗殺了格雷夫。
並且在調查還沒有開始時候,就開始在控製宣傳中,用“大概”“如果”的語氣,導引人們認知是蘇逆參與這件事。
…做賊心虛,賊喊捉賊。…
視角回到蘇逆,四個小時後,整個鐵星東南城市根據地內全部進入了緊急狀態,開始到崗,準備迎接著這種突發事件。
四個城市,五個戰鬥群,這些都是隨時可以跟隨蘇逆發起行動的軍事力量。
至於鐵星經濟計劃派,目前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工業改造。
鐵星內大部分派係都在觀望,有的是想要等到“確切證據”,有的則是乾脆盤算著“確定勝利後,在前夕加入。”也不遲。
…行事一板一眼,總是找對錯的衛道者,那些仮動會用潑汙水的方式,來打馬虎。…
而此時內,衛鏗打開了國際通訊頻道,默默看著新聞。
這一個月內,萬倫大陸上盎格魯發言很有趣,當鐵星內部也出現了少許地獄現象降臨的時候。
盎格魯的報道就非常感興趣,追蹤報道,並且用語出現了“關心”“極大的同情”,以及那口惠而實不至的“準備援助,將要援助”。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先前還在呼籲“世界一起來抗擊地獄黑潮”的勢力,是幸災樂禍。
而對於這種幸災樂禍,你要是提出來“叱罵他”,無論是鐵星內保守分子,還是盎格魯的學者,都會用貴族語氣攤攤手教育你,“他沒有任何彆的意思”,反而言之“你自卑,心胸狹隘”。但是啥都不說,他又會繼續在話語權的場麵上惡心你。
這就是世界現在“統治者”們,他們總保持貴族優雅風度,他們一邊自顧自說“自己苦衷是多麼不得已”,激你發聲,同時用文藝的話言論和姿態來預備反襯你的粗魯,——綠茶婊,不及這些做作家夥的萬分之一。
這個世界神祇顯然也是這樣的!
眼下麵對鐵星驟變,自己是該做何抉擇?
按照衛鏗性格,那當然是繼續憋著,衛鏗堅信,隨著時間延長,鐵星會在經濟上逐漸占據優勢,未來餘量更充沛。積大勢,再彙一擊,這是衛鏗的性格使然。旁白,神祇顯然也算到了這一點。)
但是,衛鏗在和拯念經過一份交談後,不禁開始了新思考。
誠然:積累大勢,能夠在必要時候開啟滔天一擊,但是每一次積累大勢時候,總會混入雜質。
這在先前世界中,例如潘多拉、神州位麵,衛鏗推進曆史潮流兩次後,那個曆史線上的人會反思,進而會“自我進步,拋棄幻想”。
但是在這個世界!是不一樣的,神祇會不斷地篡改,所以必須要堅定“立場”,而什麼時候堅定“立場”最好呢?不是在強盛時,因為強盛時候有千種答案。衛老爺留的基礎太好了,以至於哪怕是敗家都能走出一條路。)
樹立“立場”,是要在“世界認為你是對的,但是覺得你的力量不足以捍衛正義”的時刻!
“成大事,立大信!”
…窗戶外起了一陣風,當沙塵揚起的時候,路邊灑水車噴上了水霧,將灰塵重新固定下來…
蘇逆從電視旁走開,看了看在飛艇氣流外“亂逛”的拯念,深吸了一口氣,“這皮猴啊,不怕高,不怕險,但是他對‘對錯’很有把握。”
此時空軍基地中拯念,開始對自己的航母飛艇降落起飛安全檢查工作,開始總結。
已經發生了刺殺的情況下,快速明確“針對性方案”,而不是到了機場,再“給出方案”,看起來隻是多餘緊張,因為眼下該檢查的已經檢查過了。但卻是正確地對全軍以及全國表明了態度。
如果說,蘇逆飛艇降落前,在空中拿出“戰時空艇安全”方案,方案上直接拍攝“空中冒著風險檢查飛艇”的畫麵。
那就意味著天空堅定鐵星道路的人對天鵝城的這起刺殺案是高度警惕,並且是“必定要追究到底!”的態度。
“戰略上,要藐視對手”,衛老爺做了一個“違背自己習慣”的決定。
二十四小時後,蘇逆開始發表演說。
這次演說,沒有順著北邊仮動者的輿論引導,辯論“格雷夫到底是誰殺的”,這種事情日後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現在是要批判這二十年來,鐵星殘留的帝國守舊派,試圖‘墊付’鐵星法統的大罪。
蘇逆:一直以來有一群人,想繞開法律,用他們控製的喉舌,上層人脈,將公共權力竊走,擺放至大眾無關的所謂家族個人的榮耀,重建帝國。一直是想高人一等的他們,見不得公平公正重現,將他們自詡的高貴打落凡塵。故,一直都在明裡暗裡地陰謀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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