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位麵,在六千多條時間線上,衛鏗集群中都大約在潘多拉紀元175年左右這個階段開啟了太空探測工作。升空的衛鏗於羅布泊上空,在高能生命場中完成了一瞬間的點燃。記憶存留在潘多拉危險集群中,殘存的部分意識留在了潘多拉位麵,而部分意識則開始進入高維,沒有經過主世界意識轉與係統,直接對接來到幽暗位麵。
在幽暗位麵這兒,衛鏗也剛好抵達久藍星。白皙的麵頰上迎著太陽,瞳孔中倒映著燦爛的光彩,對未來充滿希望。
溯源的意識維度鏈接,從潘多拉躍遷的意識幾乎是沒有任何阻礙地融合。甚至衛鏗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主觀能動性來自於潘多拉位麵,隻是覺得自己對萬事萬物的興致開始變高。直到記憶抵達後,衛鏗才確定潘多拉位麵的自己過來了。
“哈哈,啊,啊,天啊,地啊。”
在久藍星外圍荒蕪的氣態大行星中,一艘飛船陡然穿梭,停靠在這裡。這個飛船如同水流中漂浮的一個金屬色澤的甲殼蟲。
飛船的外殼上,爬出來的衛鏗正在放肆地大叫。在這濃厚還原性大氣中,隨著呐喊,聲音可以朝著天地中傳播,但最終被天地得大氣環流噪音淹沒。
在數千米的尺度上則可以看到,單純的呐喊,天上的雲彩都不會理睬,依舊順著星球自轉環流緩緩地挪動。
這“吆喝”沒人理睬,衛鏗就開始隨便“拿東西”了。
漂浮在氣態大行星上空,衛鏗抬起手來,數公裡的空間泡出現。這個空間泡收縮成一個點,對著氣態大行星放射了下去,在液氫、甲烷海洋中陡然張開。
在太空軌道上,能夠看到這顆氣態大行星上出現了巨大的放射性旋渦,旋渦中心汲取了大量能量。當然,這樣的行為也引起了星球上監察係統的警惕。
來自氣態大行星核心內行星主宰的信息波動,快速掃描,確定了引起星表大氣波動的地點。
然而這時候,衛鏗已經采集完畢物質,快速離開了,僅在原地留下了衛鏗打劫偷渡蛇頭的飛船。衛鏗嘀咕道:“原來不能亂拿啊。”景穀雨沒好氣:“你早就知道,就是想拿。”
在七八天後,這顆星球的主宰就會查到外層那個偷渡傳送門。一批批高階星空騎士們會倒查這個渠道,抵達久藍星外軌道的偷渡平台,將平台上那些蛇頭們一網打儘。
……
而在太空中,衛鏗舍去飛船後,正在進一步執行挺進久藍星核心行星區的計劃。沒有飛船這個明顯目標,手搓出空間環,將盜來的物質作為推進劑,向內橫渡。沿途欣賞著藍巨星軌道內一個個人造的大設施。
幽暗位麵邊緣區域看起來像修煉世界,但是核心區域則是科技世界。就如同19世紀新大陸,西部那是牛仔們拚拔槍速度,但是在當時世界主流地區,哪怕是大清的海軍都是追求火力。大刀王五武功再高,洋槍洋炮直接撂倒。
從傲慢者手裡,“借”去了幾億噸東西,亦或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縱身離開,讓衛鏗頗為興奮。此時“興致過剩”的衛鏗,對那些“不具備可變性”卻被某些勢力圈定規則而保護的東西,想方設法取得,則是愉悅。這種愉悅會被規則製定方稱呼為犯罪癖。)
衛鏗絕不會攫取普通人犧牲可能性獲得物品。這種犯罪癖,對窮鬼的錢沒興趣。)
衛鏗:當大家的財富是公平換取時,偷竊是可恥的,是不勞而獲的,是懶惰。如果對此產生了依賴,那是一種“依靠他人”的心理殘疾。
但是當大部分財富是少部分人依靠規則便利,不公平集中在一起,並且這些物質聚集是用於‘無可變性’消耗,諸如香車美人酒池肉林。——衛鏗就有穿透這樣規則的欲望。
人類創造文明和奇跡的天性,就是要“好奇”、“進取”。這是最偉大的信念。
但是人類各個群體,在此信念上都純粹。幾乎所有人都會聲稱:期待、鼓勵“好奇,進取”,但是評判的標準都是以自己利益為中心。
當自己所在階層壓製“可能性”,成為了新生者們“好奇”、“進取”矛頭會怎麼樣?
還會張開懷抱給予接納嗎?多半會斥責那是“不懂規矩”“沒有眼色”“神經病!”
對於久藍星來說,一個超級“神經病”來了。衛鏗:“我來這裡就是想要乾一件事,舞鏟,掘墓。”
……
在監察者空間中,景穀雨正在看著星海一樣的意識數據,此時她表情宛如在油罐車旁“見到汽油灑了一地,還在不斷流淌,束手無策”的樣子。
眼下溯源這個暗能體係非常特殊,沒有任何數據量化可以分析。但這是深刻地關乎“自我意識到來這個世界”的根源現象。這是定義穿越者強弱的一種“常量”。
穿越者在跨越位麵遇到不同規則變動下,其大部分技能和知識體係,都是歸零的。
就如同景穀雨在她專屬的位麵中是萬古仙尊,但是返回主世界中就歸零了,物理上她依舊是個女孩。
第一次位麵大戰後就已經證明了,唯有穿越者的意識不會歸零。高階穿越者,在維度跨越中,能保持自己主觀能動性,維持自我“熵減”,是一種可以積累的位階。而這才有了“民,士、卿”這樣穿越職稱評定。
但每一個位麵初始隧穿的意識都是有上限的,這個上限就是上卿。
迄今為止,尚無穿越者在一個位麵能直接如抽水機一樣將自己意識快速提到上卿以上階段。但現在衛鏗有了這方麵可能。
“溯源”這個暗能,在幽暗位麵中沒有客觀物理上效應改變,直接抓“意識”。
但也恰恰如此,這是唯一可能會投射到其他位麵“不歸零”的能力。亦或是說,溯源暗能結構,在這個位麵聚集到一定主觀能動性後,能直接讓衛鏗意識隧穿、投射到其他時空區域。
這是不依賴主世界隧穿體係,可以獨立投送自我的可能。
按照景穀雨現在推演,衛鏗的“溯源”暗能將“意識”聚集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倒影到其他位麵的。
這麼說吧,現在衛鏗在幽暗位麵這種鬥爭狀態,返回主世界,亦或是彆的位麵,即使是換上了四平八穩的思維,衛鏗的“衝動可能性”可能在各種碰撞危機中,如同衝開鎖鏈一樣爆發出來。
主世界是各個位麵神通“歸零”最徹底的位麵。
在異位麵中動輒成為大帝、上神的存在,在主世界依舊得平平凡凡。但是在主世界中,在碳基人類框架下,再怎麼束縛,人內心變量是不會受到物理規則的徹底磨滅的。衛鏗現在敢在幽暗位麵搞事情的膽量,回去後不會歸零消失。
監察者界麵上,在收起了意識信息折射圖後,景穀雨突然間萌生了一個想法:“那麼不讓他回去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後,她就連忙否定了:“不不不,這是違法的,這是在踐踏穿梭體係核心製度。”
……
此時衛鏗正在無心插柳,在幽暗位麵打造“最強力量”時,第三次位麵大戰中,處於尾聲。
第三次位麵大戰的最終戰役,都在多元宇宙。奧法位麵所在的,那片萬物信息都存續的物理區。)
多元宇宙是非常大的——其邊緣存在和多個物理區域相鄰的情況。
例如某個位麵上,就出現了科學體係非常明顯的星際世界和神秘體係形成對稱的情況,就是多元位麵疆域區。
在這類星際世界中,那裡居民將那個“萬物皆能儲存信息”的世界稱呼為亞空間,將自己星際世界中殺戮產生各種負麵信息,倒映在那個物理區域形成的“負生命”稱呼為惡魔。但其實,這是人類文明走到了“殘骸”狀態下的體現。
而現在主世界評判一個位麵價值方式也有所變化。不再是早些年評定“時間流速”差異,而是看這個位麵智慧生命所能瞭望的視野界限。
無論是在地球古代,還是到了星際時代,當一個文明失去可能性後,都會變為“殘骸”。文明殘骸的社會形態標準特征:在麵對新生問題時候,總是會傾向於解決產生問題的人。
主世界在前兩次位麵大戰時期對異位麵的開拓都是過於潦草了!以至於那裡的文明發展,在以主世界幾十倍流速湧入到星際未來時代。
而地球色彩的科技文明在“多元宇宙”這類可以大量吸收信息的物理區域,在晉級到科技時代後,催生出來的文明根基太不穩定了。
多元區域的“後工業時代文明”快速墮入腐朽狀態,開始“解決了產生問題的人”,這種行為在“萬物信息皆駐留”的孤立規則下,反而催生可怕的“信息”毒素。
地球式的現代文明倒影在原本隻有“奧法文明”的宇宙中,不斷醞釀各種“絕望”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