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藍星6778年,在第二十六號大行星的軌道,這裡行星公轉環狀分布三百六十個折躍星港。
在第六十七號星港泊位,一艘貨船,在這個直徑五千公裡的星門中折躍出現。星船前方出現了一條條閃爍光標的導航指引。
這艘貨輪折躍光芒閃爍後,星港的所有觀察員都沒有注意到,以它為圓點三光秒外也同步出現了空間褶皺。這個空間褶皺相對於這個飛船,就如同一塊同步的光標,隨著飛船航行而移動。
隨著貨船行駛到大行星引力區域,在外部的空間褶皺開始塌陷。且與此同時,船上的中央空間中,一部分空間凝固了。
衛鏗已經抵達了這裡。
隨著衛鏗到來後,就在大行星折躍點一艘戰艦上,一個點開始擴張。這個點上的時間是非常快的,然後緩緩擴展到了整個戰艦剩餘的部分後,時間速度漸漸恢複正常。
鉦庭也到了。
…此時兩人,頗符合雙生子的特性…
衛鏗知曉,鉦庭為什麼要找自己,坐在港口的參觀位上,看著玻璃窗外那顆刺眼的久藍星,微微思索處境。
麵對久藍星上自己“暴露”的新狀況,已經不能按照紋鐵星時候“大鬨一場就走”尿性再來了。
衛鏗對著空間備忘錄中承認:自己有時候很衝動,很多事情,缺乏對真實信息的了解,胡亂臆測。至於現在,自己已經理性起來,一條長遠的規劃線逐漸形成,大不了重頭來過。
注:此時衛鏗的這自我批評,景穀雨是能夠看得到的。
“臆測”“從頭來過”,衛鏗現在說的是自己。但實際上,衛老爺什麼時候這麼謙虛過?
景穀雨這個“弟妹”,對衛鏗來說一直是個事情。
衛鏗也隻是在找機會解決這個事情。
“報複”不在選項內,衛老爺刀鋒不對自己人,且護短。
“訓斥”“教育”這種事情,衛鏗也沒把握。自己這個中人之姿居高臨下,反而適得其反。隻能通過“自我批評”自正來讓她明白了。
…維度空間中,那邊一片安靜…
衛鏗回歸注意力在了這個幽暗位麵,現在這個位麵可不僅僅是“獨行”,而是作為頂梁柱,撐起一片天。這種“撐”,不單單是眼前任務。
在運輸艦內,鉦庭抵達時間倒計還有一小會。衛鏗檢視一下自己情況,這個名為塔西啟舵的軀體,從‘永恒之心’進入五級以來,自我本體軀體就往往定格在了十六歲、二十歲、二十四歲三個狀態。
其中十六歲的定格狀態居多,占據58.4,因為這個年齡的思維非常敢想敢做。但缺陷就是有時候衝得太猛,缺乏其他思維辯證,發現錯誤難以刹車。往往是碰到東西後才會轉變。然而在與他人合作的時候,還是要多換位成較為成熟的狀態。
維度那邊,景穀雨呆靜瞧著著衛鏗,此時衛鏗已經將自己全部思維狀態開放,她可以看到衛鏗此時所有想法。
景穀雨現在逐漸認識衛鏗:他思維中沒有多少高端的想法,甚至很多時候也都有些“錯誤”念頭,但是每次都是在不高的位置上的小錯誤,跌下來也能拍拍身上的塵土爬起來。雖然灰頭土臉讓人低看,但是卻能找到穩定基石。
…空間中景穀雨低語:“我,不喜歡這樣的人”這是過去的倔強在勸說現在感受…
衛鏗現在預判一波自己接下來步驟,那就是和鉦庭、樂笑天等人深入合作,這樣才能讓久藍星的大能們對自己保持“一切儘在掌握”的判斷。
關於如何與這些“天之驕子”相處,不善人際交際的衛鏗,回顧了近古時代文化遺產,《貓和老鼠》動畫片描繪同盟的經典一集。
耗子,貓咪,狗,簽訂了相互友愛平等的協定,發誓要尊重對方的特色!但是最後演變成了各自開始認為自己特色,是理所當然。因為在自行理解條約過程中,覺得其他人承認了自己特色。
結果最後寄來一個大牛排重大利益),每個家夥,都認為自己吃最大塊的是自己的特色。是先前神聖的‘友愛’條約所保護的,彆人必須遵守,否則就是不尊重“友愛條約”的神聖性。
當然,動畫片沒有把最糟糕的後果說出來。
最糟糕的結果不是“牛排”丟了,而是牛排被強行分配後。分出每一方‘自私’,每一方都更有理由地站在了自己立場上,捍衛“自己所解釋的互助友愛條約”的神聖性。
比敵人更可怕的,是某些“自家人“。這個自家人把你的東西理所當然看成是他的,幫你做主。
“互助友愛條約”完全可以變成一種“正義正確”的方式,讓你割肉放血為大家。
這可比分不到牛排要可怕得多。
在東方古時代,有所謂‘吃絕戶’。即是為了“大族大戶”利益,將沒有後代寡婦家的東西全部拿走。這可不是什麼山裡麵‘野蠻’事情,江南錢謙益的柳如是就遭遇過,自己帶來的財產,錢家人隨便拿走了。
而到了古工業時代,歐羅巴聯盟那幫子互為盟友的國家中,也是如此。“自家人”打著正確旗號,從環保、周邊人權,再到抗俄,都在爭奪“聯盟”解釋權,相互下黑手到了你死我活程度。
現在在沒有“偉大共識”的情況下,迫於形式要組建聯盟,必須“先憂”。
衛鏗在空間泡中踱步,嘀咕道:“客觀,客觀,還是特麼要客觀。在交流過程中有大量模糊地帶,就要思考衝突點的爆發。”
…維度空間中,景穀雨臉色煞白:他其實什麼都懂。…
天權星,內層核心區域,第十八區朝陽大街。
鉦庭坐在大廈上方雅座內,在他麵前,是一個正在倒計時的時間晶體。
衛鏗是在附近太空星罡中轉站與鉦庭見麵,而鉦庭的見麵地點是在這裡。
兩人一個空間,一個時間,完全能夠同時在兩個場景出現。
雙方同時在對方位置折躍。
隨著倒計時臨近,鉦庭感應到那個空間係暗能者的靠近。砰的一聲,鉦庭感應到周圍空間閃爍。但是五分鐘後,衛鏗卻並沒有走上來。他麵露疑惑,但隨後恍然了。
衛鏗閃爍出現在了鉦庭二百米外,準備進入前方的大廈,被那個該死的機器人給攔住了。
衛鏗盯著這個仿生機器人:那個見鬼的智能係統,以並非正規服裝,攔截住了自己。
過了好一會,衛鏗深呼吸。並沒有呼叫鉦庭,而是等到了幾分鐘後工作人員走到了機械大門時,展開了時空拓撲。
當場將這個門禁內部電子係統通過的那一刹那給複製了。
隨後等工作人員離開後,衛鏗直接將門禁係統時空倒流回到“允許通過”的那一刻,走了進去。
由於門禁倒流,放進來兩個人,這會與大廈係統不符,會觸發保安係統。
但是,自己隻要走進來了,剩下就不關自己事情了。
…衛鏗展現了自己“獨“,讓合作者不報太多希望…
哐當,衛鏗一屁股坐在了鉦庭對麵,撚起筷子,宛如在食堂內的乞丐敲碗式,在餐具上鐺鐺了幾下,示意這家夥快點上菜。
在上流餐廳中,這種不合時宜的現象,讓一旁的服務員,很質疑地看著衛鏗,開始查詢這個一身掉漆機械服的家夥是乾嘛來的。
鉦庭凝視著衛鏗,他從剛剛衛鏗進入大門的時候,就開始凝視。
“空間”的確是不想遵守多餘規則。
無論是久藍星上層門派製度,還是這小小的餐廳禮儀,甚至明明可以順應一下減少麻煩,看得出來,衛鏗僅僅是做出最基本的遵守。
鉦庭明白了這個關鍵,覺得自己應該和“空扭”相互了解,明白雙方對“合作”的控製力。
鉦庭抬起手來,手掌前方出現了一塊長條狀的“空間”。衛鏗頓了頓,明白了意思後,也抬起手握住了這塊“空間”。
一場小小“扳手腕”開始了。
“時間”開始倒流,這塊餐桌上過去數十個小時變化。“空間”則是將過去所有畫麵時刻複現,全部將其疊加起來。無數的刀叉,還有上菜略過的動作,都在其中。
這就如同,近古時代一些描繪機場起降的照片。幾百架次飛機起飛狀態,疊加在一個照片上。
一個試圖追溯過去變化,一個是固定狀態。這是“時間”和“空間”在扳手腕。
這個店麵是不允許暗能較量的。但是比起“能量係”破壞性不穩定的對抗,“時空”的較量是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