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化作戰,並不代表就不需要兵官了。認為有無人武裝,就想著把人踢到一邊,顯然是遊戲玩多了的孩子。
無人武裝隻是代替人來執行危險作戰任務,而具體怎麼執行還是得要人來總結。
這就類似於自動化工廠,機械手自己是不能思考該怎麼乾活的,需要工程師來調節。
每次兵演中都要各部官兵總結實際問題,例如在戰鬥中的人員轉移,火力掩護,遭遇各種襲擊的情形,為此人手不夠用,衛鏗還將講義官們也拉進了這些工作中,從基層上報,中層就地取材解決,每個月高層會議從兵事係統上進行更改。
在潘多拉位麵中待過七年,衛鏗對於“能打,能戰”有自己的一套理解。
如果軍團的士官集團,變成了‘沒正事乾’的常態,那麼就會不斷自上而下維持等級權威,老壓新。這樣的事情,在殖民地軍隊中是最常見不過了。殖民地軍隊向來是不用下層思考的,隻要服從即可。
衛鏗相當反感殖民地式軍隊作風。前世,由於文娛中,總看某南棒宣傳本國軍隊,多麼有規矩,算是成功了解了“反麵教材”版本。幫助了自己理解正麵教材的意義:紀律是為了維持組織,這沒錯,但組織是為了勝利,與取得勝利而無關的形式主義,要之何用?
故衛鏗保持麾下紀律嚴明的模式,就是依據實兵演練完成度,獎懲考勤。
而這樣正正規規辦事的行事作風,讓漠北方麵,主管兵事的相關人員放了心:洛水集團這位爺雖然不是什麼正統講武堂畢業的軍官,但也不絕不是什麼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甚至可以說是個人才。
對了,在神州,衛鏗可是靠著分數考入了西京名院,而不是靠著蔭蔽。這幫神州的兵部在平日裡,也招不到這樣生員。
……
當然,黃沙漫卷,兵車機鳴,彈飛靶裂。衛鏗忙碌工作的過程,並不在上麵的注意中。
在兵部眼裡:讓衛鏗留在軍中掌兵,是為了讓技術司繼續研發技術進而作出的妥協。
技術司這邊可不是這麼認為.他們一開始就知道衛鏗在超通訊上體現出的介宏子現象的規模之大,找不到第二例。
技術司通過篩選大量年少者,找到不少介宏子特征符合的人選,但是能進行傳輸的信息量非常少,最高的天賦這也要比衛鏗少了四個數量級,也就是缺了一個萬的單位。
軍事實用化是不可能的,除非電子元件工藝能夠大幅度進步。
而這就不是兵事技術司能完成的了!技術司隻能用現有成熟的工藝指標研發軍技術。
將電子元件的性能提高到三個數量級!這可不是廟堂上撥款投資能做到的,而是要國策為相關的產業技術司保駕護航,確保市場每年能回應近萬億的利潤。
而目前在神州體係中,洛水恰恰就是電子設備的最大供應商。
所以眼下,這個新成立的實驗性的機械化大營,無論在技術還是人員上,神州都被衛鏗這個地方豪強牽著走了。
【這就好似,俄印聯合研發蘇57,毛子握著技術,生產鏈條也控製在自己手裡,印度加入合作,後來發現隻是自己出錢的凱子。】
衛鏗一開始不承認自己是將神州的兵部當凱子耍。
自己對自己強調催眠):我隻是成功的推銷了一個概念→需要十幾年後才能實用化的概念。衛鏗隻是搶先讓兵部把這個概念項目落實,接下來自己這邊好為神州發展出力。
衛鏗最後扛不住自己的良心,違心承認道:哎,這就是個套路。
這個套路不是衛鏗這個老實人可以想出來的。而是柯飛甲和衛鏘留的建議書中讓其這麼做的。
平行時間線上,衛鏘可沒有衛鏗這麼弱勢,推銷技術後當即就占據了主動,可沒有“被軟禁了一小會”的劇本。
而衛鏗這麼做的原因!當然是,神州方麵出現了落後,如果不進行彌補,在未來可能會丟掉一部分國勢。
……
超時空通訊技術,神州這邊還沒有進展,但是在北邊蘇熊,已經解決了!
他們走的不是矽基路線而是另辟蹊徑的碳基路線,更確切的說,他們用的不是納米級彆技術加工手法,而是生物學路線。
蘇俄那邊通過研發心靈科技確定路線,通過腦前葉在介宏子中活化,通過植入手術,讓士兵們被動獲得,來自某個中樞傳達的心靈通訊。
衛鏗所能鏈接的係統提供的資料上,蘇軍的該處研究所位置在鄂畢河出海口附近,整個基地被重重的高牆覆蓋,一座座磁暴塔部署在周圍,防止各方窺探。而內部的一切研究,外界都難以探尋。隻有在盟軍勝利的時間線後,才能發現裡麵的黑研究。
這是神州不會想到的技術路線。
先前入行伍時,哪怕衛鏗沒有洛水集團家主身份,在被扣押的過程中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多被威逼簽署一份壯丁協議。
在神州!
兵部技術領域的研究,凡是涉及到倫理方麵,都是被廟堂士大夫們死死的盯著。
這不,西方的純種馬需要各種近親交配,有時候是第一代和第二代,第三代直係交配,就這種事情都被理學大師們強壓了上百年。更何況是人呢。
現在蘇俄在這方麵的技術上搶先一步,在原時間線上,會獲得通訊指揮技術優勢的窗口期。
這個窗口期非常短,因為和矽基路線相比,生物信息傳輸功率是有上限的。
衛鏗現在選擇的這個路線是最難的路線,但是也是這個位麵最有發展潛力的路線。
……
7月份過去了,在盛夏後,坐在漠北地下軍武基地中的衛鏗根據兵演資料進行分析。
在模擬攻擊中,衛鏗預備加入兩個要素,空中支援和短程彈道導彈支援400公裡到1000公裡為短程)。
放下了筆後,衛鏗看著此時的世界地圖,盯著歐陸和神州,從短時間來看,現在是雙方技術較量,但是從長期來看,這是文明思維的較量。
這兩個文明是曆史巨大差異的文明。在發展的周期中,都有定期格式化的過程。隻是格式化的側重點不同。
一種側重於“禮儀”格式化,另一種側重於“思想道德)”格式化。
東方社會末期,自平民以上各個統治階層的禮儀繁瑣,這些用來襯托莊重,神聖,用來維係社會等級秩序的東西,隨著一次改朝換代後的大清除。東方曆史上所有王朝的開端都是一切從簡的。
主世界在第二個千禧年後,東方文明的核心區域甚至古代的服裝和發冠都沒有保存下來,反倒是被周邊曆史上的附屬國視若珍寶的撿起來,當做曆史悠久的憑證。
西式思維道德以及各種正確,每到一個時期就會發展到一種極度僵硬,容不得其他異見的程度,中世紀是一次,第二個千禧年第一個百年也是一次。而當這一切都負重不堪的時候,將一切都撕毀,然後拿著最先進的科技,最冰冷的社會管理學,用最為簡單的觀念橫衝直撞!而這樣反而會在實用學上撞出一條新的道路。
禮儀格式化,則是將過去的繁文縟節一蕩而空,讓東方的社會自此如同少了很多插件的電腦係統。而後步入新時代選擇新事物時,有更多的物質、人力餘量,投入到自己社會觀道德觀認為正確的方向。
思想格式化,就是將各種複雜的道德思維全部丟掉,然後基於最原始的神聖崇拜,王者等級秩序的概念,由勝利的王者重新建立道德和秩序,而舊勢力彰顯高貴身份的花環卻並不會像東方那樣被視作為亡國之物付之一炬,而是由新王者擁有。
由此可見,西方和東方文明,在傳承過程中依賴的錨點是不一樣的。
一個是丟失社會秩序體係後,依靠著繼承了文化思想的中下層寒門們組成社會能耗更小的新王朝,重建社會秩序。
而另一個是丟失了道德體係後,依然銘記社會等級體係的輝煌,最終由勝利者拿到記憶一切的寶石後,重新製定新的道德體係。
至於禮儀和思想雙重格式化?既丟失了社會秩序體係,又丟失了道德思想,那麼文明每次重創後隨著人口和經濟恢複,基本上就變成完全不一樣的文明了。南亞次大陸就是這種輪回式文明。
衛鏗緩緩從世界地圖前轉身:“那麼,這兩種路線,各有所長啊。隻是~”衛鏗點開了係統上提示下麵一係列劇情,歎了一口氣:“現在是輪到我們東方)周期律的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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