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上交給國家,自己不占一分一厘,卻要青史留個正麵形象。而不能被少數打著公共名義,行黑幕之事的官僚竊取。
其他民眾暫時不懂。作為曾經管理洛水深諳者,超前一步將現在隻有少部分人懂的監督經驗,從幕帳內揭開給大眾了解。這是順曆史潮流的正義之舉。
西部的傳媒麵前。洛水共化後,已經對兩個世紀以來發展出來的洛水,蓋棺定論,定性為民族企業。與之對立的,風後、滬聯工,至今仍然是“寰宇商私”。
這就是經濟上,“趁早投誠”和“繼續頑抗”兩類路線。
衛邛作為族長宣布“宗族以後隻是一個聯絡家鄉感情的紐帶。以後從族人自願上交費用裡,來維護祠堂,以及每年的祭祀活動,賬目公開、透明,接受社會監督。”
神州西部各界對於這樣開明的行為,給予讚賞,然後將注意力矛頭對準了其他“商私巨頭”們。
作為數十年前要堅持將衛氏發揚光大的衛邛,做出這樣決定,其實是順應潮流。
當世道中所有人感受到不公時,掌握大資產的宗族,就如同饑荒年間,囤積大量糧食的大族一樣。這時囤積居奇,等於是招災。
所以自願交出股份,哦,然後將剩餘紅利分給所有的家族成員,好聚好散。
衛邛在做完這一切後,自然而然是接到了天子的詢問。
在衛氏家族大宅地下的通訊中心中。
一直以來,做臣服狀態的衛邛,抬起了頭麵對投影中“龍顏”,悠然地說道“衛氏是自願的,現在天道有變,陛下好自為之。”
天子看著這個直著腰的老人,冰冷地質問道“看來是要舍得榮華,來換禮樂崩壞。——你覺得做這一切值得嗎?”
衛邛笑了笑“我老了沒什麼的,隻要年輕人們覺得值得,那就值得。”
神州的社變,從西向東。在此次赤旗席卷神州過程中,除去江南、兩粵、渤濱經濟發達區域,大半個神州內都向左轉。
在這場目前尚未發生流血的對抗中,那些被商私當成備胎的區域,都積極開始新的站隊。
此次社變最深入神州東部的影響力,直接是抵達了皖北。
該地區年輕公務勢力在西經聯人員的聯絡下,帶頭組織起來,將最頂層官僚們給炒魷魚了。宣布重構基礎衙門。神州舊官僚們試圖進行暴力鎮壓,但是,該地區的武裝力量,在高原區域訓練靈甲時,也接受了‘無產化’概念。
商私,尤其是官僚為其帷幕的商私主義,在大量地區不得人心久矣。——在信息化的社會,治理體係明明可以接受監督,有些人卻要逃脫監督,超然一等。
當然這樣的左轉不可能儘全功。
滬蘇工聯集團盤踞東濱地區,作為商私彙聚資金的最後據點,整個區域具備東太泙洋商貿中心優勢。大部分人都有著精神上的商私主義。是不可能接受左轉的。
整個神州內土,荊江、北都、南都、廣府、滬港、青嶼等六座大城市,將成為商私主義最後的據點。
“社治”理念想要攻克這些地區,除非進行流血的格式化。
按照目前力量對比,如果開啟熱對抗,社治是能打贏的,並且現在寰宇局勢,外部力量也無力乾涉。
在衛舞鏟的步步為坑的掘進式曆史部署中,目前神州的商私主義已經是精疲力竭。並且神州商私內部也充滿不信任。
絲綢派是想要逃到昇陽去,但是還不忘和神州這邊,尤其是高原派藕斷絲連。其鼠首兩端的樣子,讓東林派都覺得不可靠。
而盤踞在江南,以及渤濱的神州東部商私主義,海外的基本盤也出現了起火跡象。
自從離州戰役後,大洋洲上大片大片的泛紅區,讓南洋商私們如坐針氈。一旦開打,他們得先安頓近榻之敵。
當年的複辟大同盟,今天隱有重新聯合的跡象。
但是衛鏗不是白坤,莽是不可能的。簡而言之,衛老爺覺得挖的坑還不夠多,還沒有掘進到“商私堡壘”的城牆下。
衛鏗為曆史負責,贏要贏得無可爭議,要做到所有可能的反動力量都聯合起來,也能戰而勝之。
高原三號戰備大廳中,徐河和將軍們正在進行全球的戰略模擬。
衛鏗雖然離開了參謀部,高原派係的將軍們在浪潮中繼續警醒著思考,討論著神州武人的“新共識”。
這個共識不是效忠於誰?而是為何而戰!以及在所有敵人都來壓製己方時,依舊能堅持為那個目標而戰!
西神州的武人們認識到了商私和封建,對天下紛爭的教唆後,也自然有了平了天下的宏願。
徐河看著世界地圖“近年來,(神州)東濱利益集團已經開始加碼了對海外的投入。在東瀛,以及南洋地區,開始了加速武裝化。這兩年內至少組建了四十個旅團的作戰力量。”
說到這,徐河看了看席八方。
兩人目光交錯中,負責聯係神州其他武道者的席八方搖了搖頭。
先天武者的圈子不過六百多人,所以在這場理念紛爭中,開始各占一方。
席八方的那些熟人們堅決效忠於王朝。以至於雙方是平靜地割席斷交,並且做好了在戰場上遭遇的準備。
席八方看著地圖說道“在全球反導係統、反空係統強大的現實下,隻有快速殲滅掉對手的陸基和海基力量才是王道。陸戰,我方輪訓的情況能說一下嘛。”
席八方提到鹹塰、浬海的戰役情況。徐河隻能重新接過話題,主持交談。
這兩年神州西部,在重組重訓部隊後,是輪著送到亞洲中心進行刷經驗。火力打擊指揮係統磨合,都要達到大軍團作戰的水平。
徐河“所有軍團都輪訓過一次,百分三十的旅團輪訓過兩次。不過東正聯邦估計要撐不住了,喀山那邊已經開始了後撤部署的跡象。”
這時候參謀長沈縱雲說“這個後撤部署不正常的。”
徐河抬頭看著他,示意他發言。
沈縱雲打開了北冰洋沿海地區情況,兩個大洲航道;打開了地煞監察,確定了整個鮮卑利亞北部,交流的規模在近半年來大幅度增加了。
席八方盯著這個圖,而他身邊新上任的天竺洋海軍指揮官衛造冊“難道是,伊甸亞要介入這場戰爭?”
神州領土廣袤,遭遇了外界入侵時,對手必然會讓矛盾產生聯動。(最糟糕的情況,往往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席八方則是把地球儀挪到了西南太泙洋,點開了南洋和拉美近些年的航道聯係。
席八方“拉美西海岸的昇陽門閥們,也有可能突然地介入戰爭。”——至於昇陽西海岸的手下敗將敢打啥?
席八方在離州大眾派們占據地區畫了一個圈子。
席八方“南洋的商私勾連昇陽,南太泙洋戰火重燃,也是有可能的。”(話雖這麼說,席八方心裡傾向於昇陽沒這個膽量。)
高原的總軍事會議上,在“局勢嚴峻”氛圍下,進行推演。
正如衛鏗所說的“既然要做一個徹底的前進者,就要做好全世界反動集團聯合反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