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瓷器落地的巨大響動,卡爾瓦多斯再一次敗給了本能,炮彈一樣從洗手間裡飛了出來。
毛利小五郎先是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緊跟著很是理解地拍了拍這個難兄難弟的肩膀:“血水很嚇人對吧,我也看到了。”
“什麼血水!”卡爾瓦多斯不想跟這個廢柴偵探相提並論,他咬牙道,“水箱裡有一隻人手!”——就是剛才在房間裡抓他的那一隻!
兩個房客愣了一下:馬桶裡的血水,是這棟公寓裡經常出現的鬨鬼現象,可是人手……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鬼東西?
研究生卻搖了搖頭:“真是越說越離譜了,讓開,我看看。”
他走進洗手間,跨過被丟在地上的瓷蓋,探頭看了看滿是血水的馬桶,又看看乾乾淨淨的水箱。
“沒有人手啊。”他無語地推推眼鏡,回過頭看向卡爾瓦多斯,“你是被自己的手在水麵上的倒影嚇到了吧。”
“我怎麼可能認錯。”卡爾瓦多斯從剛才的驚嚇中緩了過來,他深吸一口氣,重新走進洗手間,“不就在……?”
剛才那隻手貼著的地方,此時已經空空如也。
卡爾瓦多斯不信邪地上前兩步,低頭把水箱找了個遍,然而就像研究生說的一樣——這裡麵的確非常乾淨,沒有任何像是“手”的東西。
“……”
一位鐵血狙擊手,冷汗悄然落下。
不過這麼多年堅定的唯物信仰,顯然不會一夕打破,卡爾瓦多斯忽然想到什麼,狐疑地看向研究生:“是不是你剛才趁亂收起來了?”
“收起來?我收那種東西乾什麼。”研究生十分無語,但頂著對麵這人殺氣騰騰的目光,猶豫片刻,他隻好把自己的口袋翻了出來,“你自己看,根本沒藏東西。”
卡爾瓦多斯看看水箱,看看他,又摸著自己的手腕,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研究生悄悄瞥了他一眼,總感覺這位新房客精神有點問題,於是越發肯定所謂的“水箱裡的人手”,是這個人看錯了。
他沒再糾結人手,轉而研究起了馬桶裡的血水:“水箱裡確實很乾淨,沒有投放過顏料的痕跡,如果是這樣的話……”
研究生像是明白了什麼,看向毛利小五郎:“你是不是泌尿係統有點問題,偶爾尿血?”
“你才尿血呢!”毛利小五郎氣的頭都大了,“我一衝水,馬桶裡啪的就多出一汪血水——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問題!”
研究生搖搖頭:“有問題的人都說自己沒問題,保險起見,你還是去檢查一下吧。”
正吵著,忽然,走廊裡的兩個房客發現了什麼。他們盯著走廊儘頭的窗戶,激動道:“來了!”
眾人一怔,匆匆循著兩人的視線望去。看清那裡的景象,他們心裡咯噔一聲。
——天已經徹底黑了,而在漆黑的夜幕中,一個渾身泛著幽光,咧開恐怖笑容的人影,此時正站在窗外,幽幽凝視著他們。
“這不是2樓嗎?!”毛利小五郎拍拍自己的額頭,懷疑自己其實還在夢裡,“我眼花了?”
和驚恐的毛利父女不同,肥宅房客激動得聲音都抖了:“終於出現了!”
毛利蘭的聲音也在發抖,隻是原因和他並不相同:“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