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拉鋸許久,最終,主管悄悄深呼吸了一下,繼續保持著開心的表情,假裝什麼都沒有多想。
當然,暗地裡,他此時的心情卻和外表截然相反。
“我得儘早調離這裡。”他看著屏幕上得力乾將的倒影,無聲長歎,“或者找個借口把他調走,但一切行動都不能突兀,必須順理成章,絕不能暴露我發現了什麼……”
……
一位後勤人員緊急進行著頭腦風暴的時候。
另一邊。
卡爾瓦多斯躺在新房間的床上,望著嶄新乾淨的天花板,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好熟悉的手法,簡直跟昨天鬼屋窗戶上的那一堆飛蛾一模一樣。這裡犯罪率高就算了,犯人怎麼總用一樣的路數?簡直……
簡直像同一本教科書教出來的學生一樣。
這個念頭閃過,他心裡忽然咯噔一聲,想起了那個偶有耳聞,但卻沒被放在心上的傳聞。
“難不成真像傳聞裡說的一樣,有些案子並不是意外發生,而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卡爾瓦多斯蹙了蹙眉,試著把自己放在幕後黑手的視角,分析該如何策劃這兩起案件,並且還正好讓他遇到。
然而思來想去,卻始終沒有太過明確的思路——昨晚的案子起源於4年前,而今天的案子時間雖然近一些,卻是金盆洗手導致的突發事件。不管怎麼想,這都不是那種能像戲劇一樣被安排操控的案子。
“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唯物主義的狙擊手,隻相信自己手上的槍支。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現在他手上沒槍。遇到危險時,似乎應該多想一點。
猶豫片刻,卡爾瓦多斯拿起手機,打算找伏特加這個常駐東京的乾部問上一問。
不過,莫名其妙地問“我這麼倒黴是不是被人操控了?”,聽起來很像一個疑神疑鬼的瘋子。
卡爾瓦多斯丟不起這個人,於是他沒有直入正題,而是先用自己的另一個目的,迂回切進了話題:
[我放著的那幾張江夏名片,是不是你拿走了?]
……
東京另一邊。
伏特加百忙之中拿起手機,看清上麵的內容,他眼角一抽:“說得好像我是什麼小偷一樣——名片不見了就不見了,憑什麼懷疑是我拿了?”
“……雖然我確實拿了,但你怎麼能用這種興師問罪的語氣找我,你小子應該謝謝我才對,畢竟我這可是在為你著想。
“要是烏佐看見你扔了他的名片,你當初可彆想那麼輕鬆地走出大阪,而跟你搭檔的我也會受牽連——我回收廢舊名片的舉動,可是拯救了兩個乾部的安全!”
他心裡冷哼一聲,卻也懶得跟這個不知道烏佐真身的人多說,於是敲敲按鍵,回了過去:[哦,原來那是給你的名片啊,我拿錯了。]
這個解釋聽上去有些敷衍,但好在卡爾瓦多斯在意的不是名片,而是另一樣東西:
[拍張照發給我,我需要他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