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身為一個嚴謹的情報分子,應該儘量避免“像”這種不負責任的詞,出現在他的工作當中。
於是很快,安室透追問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後續是怎麼處理的?”
“名字?”風見裕也懵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心裡嘀咕,“等等,如果降穀先生隻是為了慰問的,好像不需要問這麼多吧,難道……難道是我想多了?”
他鞋尖動了動,連忙若無其事地彙報道:“那位女士好像姓什麼田……對了,是護田!——三周前,我下班回家路過高架橋,她突然從死角衝出來,撞到了我的車上。
“我及時刹了車,她彈出去栽下高架橋,掉到下麵摔死了。
“那段路有監控,我的行車速度在規定範圍內。再加上後續的調查當中,警方發現了那個女人提前寫有遺書……所以最後我沒被追究責任,這件事也全都交給保險處理了,聽說後來,他們給受害人家屬賠了500萬的慰問金。”
安室透:“……”
500萬,沒記錯的話,今天下午護田秀男還給債主的錢,剛好也是500萬。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這件事,那麼他也沒有足夠的誘餌,把他想要殺害的債主引到家裡。
剛才發生的一切,那起看似偶然的命案,居然早有伏筆。
巧,實在太巧了。
巧得讓安室透一陣頭疼。
對麵,風見裕也察言觀色的本事雖然不像伏特加一樣臻至化境,但多多少少也有些功底。聽到上司長久的沉默,結合剛才的問題,他心裡不由咯噔起來。
“那個……”風見裕也心虛地小聲問,“難道出了什麼事嗎?”
安室透回過神,想了想似乎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把剛才發生的命案告訴了他:“雖然這八成隻是巧合,但總感覺巧過頭了,反倒讓人在意……說起來,你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你怎麼看?”
怎麼看?
聽到安室透嘴裡吐出“巧”這個字的時候,風見裕也就已經踩到電門似的,從頭麻到了腳。
風見裕也:“……”巧?!!
當初安室透試探江夏的時候,從外地回來以後憔悴了很久——在風見裕也的印象裡,哪怕是被黑衣組織懷疑身份、時刻麵臨死亡威脅的時候,強大的降穀先生也從來沒那麼憔悴過。
而眾所周知,就像是比荒野求生的主播更辛苦的是,扛著一台沉重的攝像機跟他一起荒野求生的攝影師一樣——身為一名負責跑前跑後統籌一切的後勤人員,那段時間,風見裕也的經曆,簡直比安室透還要痛苦。
所以,一提到“巧”這個字,他的反應比安室透尤甚。
“降穀先生。”風見裕也深吸一口氣,“您是說……這件事背後,可能有那個人的手筆?”
“不知道。”安室透並沒有給出可能誤導自己部下的建議,“所以需要調查——既然你是車禍的當事人,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風見裕也:“……”我??
安室透理直氣壯:“我還有彆的事要查。”
風見裕也想起自己剛才發給上司的資料,又想起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的上司,隻好深吸一口氣,閉眼把這件事攬下來:“我一定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