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王說笑了,我是來狩獵的,哪裡能做什麼胡來的事情?”
紀家大火的四個主凶死了三個,剩下的一個就在今日的狩獵裡,若說鳳無憂今日沒有彆的目的,慕容毅絕不會相信。
出於職責,他沒有告訴鳳無憂那四人的姓名,也不能坐視那些人人被殺死,可他知道,他還是循私了,隻要鳳無憂做的足夠乾淨,他就可以睜一眼閉一眼當作沒有看到。
他活了二十多年,隻為這個女子網開一麵過。
那今日,是不是還要……
慕容毅緊緊抿著唇,鳳無憂看出他在掙紮,卻不知他在掙紮些什麼。
片刻後,慕容毅似是終於做了決定,將一樣東西塞入她手心,冷聲道“若被本王發現你胡作非為,絕不輕饒。”
鳳無憂詫異地盯著慕容毅大步走遠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慕容毅,竟然也會偏私。
他給他的這樣東西,分明是獵場的地圖,等到鳳無憂找了隱蔽的地方看過之後,更是心情古怪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因為這地圖不止標出了各處路線和地形,甚至還有山中原本設下的一些捕獸機關和陷阱。
有了這圖在手,簡直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將上麵的地形快速記熟,鳳無憂這才打馬走出隱蔽的地方,開始了這一日的狩獵之行。
當她暴露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才知道這一趟狩獵有多危險,她出去沒多久就和楊家還有李家的人碰上,楊文海和李向榮的死或多或少和鳳無憂有關,這兩家人怎麼會放過她,假裝射獵物,其實一支支箭都是往她射來。
好不容易擺脫,又遇到了林飛羽和林家的人,林家家大業大,又有許多分支,跟在林飛羽身邊的足足有二十多人,林飛羽一見鳳無憂就紅了眼睛,直接讓人對著鳳無憂射箭,多虧鳳無憂事先記熟了地圖,這才把他們甩掉。
可是沒走幾步,迎麵又遇到了拓跋烈。
一般來說,三國使節要參加團體賽,都不會在個人賽裡湊熱鬨,可是拓跋烈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跑到了個人賽裡。
一見到鳳無憂,拓跋烈就咧開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笑的那叫一個不懷好意。
“女人,我們是不是有筆賬要算一算?”
他從未被人騙得那麼慘過,此仇不報,還叫什麼男人?
平日鳳無憂一直在蕭驚瀾身邊,他沒有辦法動手,可是此地山高林密,又不準彆人進來,蕭驚瀾就是本事再大,現在也救不了鳳無憂。
鳳無憂簡直懷疑自己出門沒看黃曆。
事已至此,她能怎麼辦?
跑唄!
拓跋烈這個野蠻人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偏偏武功極高,至少鳳無憂很清楚,她現在絕對不是拓跋烈的對手。
因此她分毫沒有猶豫,轉身撥馬就跑,那乾脆勁,把拓跋烈都給看傻了。
不過他反應也快,立刻大喝一聲,拍馬就追了上去。
幸好,蕭驚瀾給鳳無憂準備的馬是萬中選一的名駒,幸好,慕容毅不止告訴她這裡的地形,還告訴了她山中的機關陷阱。
一路過來,鳳無憂不知想辦法帶拓跋烈繞了多少個彎,又觸動了多少陷阱,可拓跋烈真的就有如野獸一般,每當危險來臨,他總能在千鈞一發的時候避開。
幾圈下來,鳳無憂幾乎灰頭土臉,連衣服都被樹枝劃破了不少,看著狼狽至極。
兩人跑到了一處緩坡之前,鳳無憂的馬累得口吐白沫,根本無法再跑,不得不停下來。
拓跋烈哈哈大笑“鳳無憂,束手就擒,本王子賞你一個全屍。”
鳳無憂瞥了他一眼,她隻是停下來而已,誰告訴拓跋烈她就是認輸了?
“烈王子,你就這麼確信你能抓到我?”一邊說,一邊往緩坡上的樹林望了一眼,幾個官家公子在那邊打馬遊弋,雖然看到他們,但並沒有過來幫忙的意思。
鳳無憂眉眼寧定,神色自如,雖然外表有些狼狽,可卻絲毫無法掩蓋她從容鎮靜的氣質。
“怎麼?你還不認輸?女人倔強一點是可愛,太倔強,可就招人嫌了。”拓跋烈道。
鳳無憂一笑,拓跋烈頓時背後發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鳳……”剛想說話,就聽鳳無憂大聲叫道“月公主,拓跋烈在這裡!”
見鬼!
拓跋烈臉色都青了。
他前日當著西秦文武百官幾國使節的麵狠狠羞辱了慕容月,在人前慕容月自然不能對他做什麼,可此地天高皇帝遠,他孤身一人,慕容月卻有不少擁戴者。
“鳳無憂!”拓跋烈怒喝,伸手就想去抓她,可鳳無憂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一抽馬鞭,強迫馬匹再次跑起來,一邊跑一邊還不忘喊“快點來啊,不然拓跋烈就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