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大殿,隻有有官職的人才能進入,比如林飛羽,雖然隻不過是去戰場上轉了一圈,有個虛職,但隻要有官職在身,就可以進入。
而鳳無憂縱然身居超一品王妃,可沒有官職,一樣是不能上的。
一旦上了,就要先打二十板子再說。
“不必進去,我們就在宮門口等著。”
其實,鳳無憂也不知自己去能做什麼,但不知為何,她希望蕭驚瀾從宮裡出來的時候,能第一眼就看到她,並且知道,她會站在他這一邊。
後麵的話,紀卿就是想問也問不出來了,因為鳳無憂的馬騎得太快,一張口就灌風,問了也聽不到。
隻用了不到平時一半的時間,他們就到了皇宮馬口。
“下馬!”守衛厲聲嗬斥著。
皇宮之前,豈可容人跑馬。
鳳無憂沒有囉嗦,馬還未停,人已經飛身一旋下來,向守門的侍衛問道“秦王可還在宮裡?”
侍衛看到是鳳無憂也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回答了她的話“回王妃,秦王已經回去了。”
鳳無憂一怔,沒有多言,再次翻身上馬,回秦王府。
秦王府,暗室。
雲七早已等在那裡,見蕭驚瀾過來沉默地行了一個禮。
“屬下無能,還是未能聯絡上。”在今日八百裡加急軍報進京之後,消息的封鎖變得變本加厲,甚至已經不再甄彆,凡是發現有意圖往京城傳遞消息的,全都格殺勿論。
秦王府突然之間成了聾子、瞎子,軍報上說檀州嘩變,這麼大的事,就算李敏德是皇帝愛臣也不敢隨意捏造,那說明肯定確有其事,至少檀州必然是亂了,可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卻一無所知。
“王爺……要不,反了吧!”燕霖聲音一頓,咬牙切齒地道。
蕭家軍人數雖多,可卻向來都是鐵板一塊,人人都視彼此為親人。如今檀州將士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燕霖雖然身在京城,也是憂心如焚。
“你是怕死得不夠快?”蕭驚瀾看了燕霖一眼,麵色依然平靜如水,仿佛眼前的事根本算不得什麼。
“王爺,是他們欺人太甚,今天是檀州,明天就有可能是幽州,並州,新州,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蕭家軍被他們一塊一塊地吞掉?”
“不能反。”雲七道,他垂著眼眸,卻是一字一頓“他們的目的,就是逼我們反。”
若非如此,何必把消息封鎖的那麼死?不就是希望他們在沒有頭緒的時候做錯事情?
隻怕,今日秦王府隻有一絲一毫的反相流露出來,立刻就會出現成千上萬的人,把秦王府踏平!
“既然已經亂了,那就再亂一些。”節奏不能都掌握在皇帝的手中,他們要把這主動權抓過來才是。
聽出蕭驚瀾的意思,燕霖眸光微亮,道“王爺,可是要運用那份名單……”
想讓皇城亂,死人是最快的辦法,尤其,死的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
“不必急著動手,等他們亮出後招再說。”蕭驚瀾輕淡地吩咐。
這是同意燕霖的意見了,燕霖應了一聲,快速地下去辦事。
他心頭有一種暢快,這些年在秦王府隱忍的太憋屈了,就算暗中準備了許多,可也隻能放著。
但現在,終於有用到的一天。
等到燕霖走了,雲七眸子動了動,問道“王爺,你的腿……”
聲音,有些小心,獵場的時候他不在,生怕聽到的消息是錯誤的。
蕭驚瀾眸中現出一絲暖意,緩緩點了點了頭。
一語不發,可意思已經足夠明顯。
雲七低下頭,似是在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好一會兒之後才道“還有一件事情,程公子的三萬件兵器已經打好,皇帝命他立刻出發,運到義陽,再由李敏德交給程璜。”
李敏德是義陽刺使,皇帝的愛臣,程璜是程希的兒子,太子的舅舅。
燕雲十六州,並非都在蕭家軍的手中,當年秦王府劇變,皇帝趁著蕭驚瀾重傷,硬是將威遠和薊塘主帥換了人,若非蕭驚瀾醒來的及時應對得當,如今的燕雲十六州,恐怕已經變成了燕雲十四州。
雖然如此,程璜這顆釘子還是紮了進去,和義陽李德敏沈成大相互呼應,想方設法給蕭驚家添堵。
如今,皇帝又要運兵器給程璜,這背後的深意,分明是要對蕭家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