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看了看慕容毅的傷口,有些微的發炎,頓時確定,她去找那些藥是對的。
把已經調製好的藥均勻地抹在慕容毅的傷口上,冰涼的指尖混著藥物觸摸上皮膚的一瞬,慕容毅整個身子都顫了一下。
雖然今天早些時候鳳無憂也曾接觸過他的身體,但那時主要是清理傷品中的異物,疼痛自不必說,所以慕容毅也沒有心思往彆的地方想。
可此時卻不一樣了,他幾乎每一個細胞都能感受到鳳無憂指尖的觸感,清涼的,膩滑的。
他將兩手在身側握緊,全力控製著,這才能保證自己不做出失態的事情。
本想著熬到上藥結束就好,可沒想到,後麵的事情,才更挑戰他的自製力。
之前沒有包紮,是因為要上藥,可現在上了藥,為了不被衣服蹭掉,不被汙染,自然是要包紮起來。
手上的傷口還好說,可另有一處傷口可是在後腰上的。
鳳無憂將慕容毅左臂上的傷口處理好,就拿著布條,從兩邊合圍著,繞到慕容毅的身後。
這個動作,幾乎是將慕容毅抱在了懷裡。
她的頭微微側著,就在慕容毅的頸邊,發絲有意無意擦過他的下巴和唇,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慕容毅整顆心都跟著輕顫發癢。
一個曾經有過的念頭再一次在腦中瘋長鳳無憂和蕭驚瀾的婚姻可能隻是一個交易,鳳無憂很可能根本不愛蕭驚瀾。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不能出手?他可以給鳳無憂更好的。
“無憂!”慕容毅猛然出手,重重握住鳳無憂的手腕,與此同時,鳳無憂也忽然驚叫了一聲,道“我想到了!”
這一聲瞬間打破了慕容毅累積到最高點的勇氣,還未開口,鳳無憂已然反手抓著慕容毅的手,滿眼都是亮晶晶的“將軍,你也想到了是不是?”
慕容毅勉強笑了一下,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出路!”鳳無憂根本未察覺到慕容毅的異樣,大聲說出自己想到的。
聽到鳳無憂說起這個詞,慕容毅也不由集中了注意力,道“什麼意思?我們不是把外麵的山穀都找遍了嗎?”
他就是再想留在這裡,也知道自己是一定要出去的,可他們沒有找到出去的路也是事實。
鳳無憂站起身,興奮地道“將軍,我們今天打散那群狼之後,你可還記得它們是往哪裡跑的?”
慕容毅想了一下就道“不是向外麵的山穀嗎?”這有什麼奇怪的?那些狼在這個支穀呆不下去,自然隻能向外麵跑了。
“沒錯!可是,那隻白眼狼王呢?”鳳無憂伸手往支穀裡麵一指,道“它跑的時候,可是往深處跑的!”
慕容毅神色一凜,眼神也微微發亮,道“你是說,出去的路就在這個支穀裡麵?”
“沒錯,那隻白眼狼王都快要成精了,它受了那麼重的傷,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到安全的地方去,離我們越遠越好。可是,它卻偏偏往支穀裡麵跑,如果這個支穀是封閉的,那它遲早會被我們找到,豈不是自尋死路?以那隻白眼狼王的智商,會做這麼蠢的事情嗎?所以我斷定,這個支穀裡麵,一定有出穀的路!”
鳳無憂說的很大聲,連長孫雲尉和聶錚都聽到了,他們趕到泉眼旁邊,也都露出興奮之色。
這幾日雖說過的安穩,可同樣也很無趣,這裡與世隔絕,什麼都沒有,隻有穀外才有他們的父母親人,還有該做的事情和該儘的責任。
如今找到出去的路,他們怎麼會不高興。
“將軍,你的傷可要緊?”鳳無憂問道,雖然她知道慕容毅隻是皮外傷,但畢竟受傷的人是慕容毅,還是要問一句。
慕容毅心頭酸澀與苦味雜陳,一時間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十餘日與鳳無憂在穀中,同進同出,哪怕做的事情絕不浪漫,他卻仍然覺得欣喜若狂,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偷來。
可既然是偷來的,就總要還回去,他早知他們遲早會出穀,可是當這一日真的到來的時候,他還是免不了胸中澀悶,如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雖然如此,慕容毅卻不是個會弄虛做假的人,他沉聲道“我的傷沒什麼事。”
“好。那我們等會兒就去尋找,白眼狼王受了傷,還有眠冬草的影響,一定會留下痕跡,想找到它走過的道路絕不難。若是能找到,那我們明日一早,就可以出山了!”
鳳無憂毫不掩飾的急切讓慕容毅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停了片刻才無奈道“無憂,你是不是先幫我把傷口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