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那班頭的刀竟仿佛是豆腐一般,被襲擊者的刀一劈就斷,連一秒鐘都沒有撐住。
班頭哪裡料得到這種情況,根本來不及躲閃或者抵抗,就被那襲擊者的刀一砍而下……
鳳無憂站在車轅上猛地向前一步,那些襲擊者手中拿是什麼兵器?怎麼會這麼鋒利?
此時,那個班頭見刀砍下來,出於本能向側邊一偏頭,那一刀就從眼睛旁邊的額角滑過,一直劃到嘴角,把半張臉都劃爛了。
班頭慘叫一聲,仰麵向後跌倒。
看到這個畫麵,鳳無憂心頭狠狠一縮,猛地回身看向蕭驚瀾。
目光,直直定在蕭驚瀾頰側的那條細線上。
蕭驚瀾臉上的傷也是這樣的,從額角到嘴角,和方才那一幕一模一樣。
雖然蕭驚瀾的武功遠比那個班頭要高,但人到了生死關頭,本能反應卻是一樣的。
隻有被人迎頭從正麵砍下,然後下意識地躲避,才會形成蕭驚瀾那種傷。
“蕭驚瀾……”
他受傷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嗎?
可,以蕭驚瀾的武功,對方究竟有多高的身手,才能把蕭驚瀾的兵器迎麵砍碎?
又或者,不是身手,而是兵器?
如果是她那個現代人的前輩製作出來的兵器,的確有可能把這個時代的兵器砍斷。
但也不對,那針對的隻是普通的兵器,蕭驚瀾身為西秦秦王府小王爺,手中的兵器定然不會是凡物,不可能那麼容易斷。
怎麼想也想不通,此時那些襲擊者卻已經衝了上去,大喊著“殺了程璜!殺了程璜重重有賞!”
他們拚命地往囚車的方向殺過去,那些衙役們的兵器雖然擋不住他們,但好歹攔了一下,給其他的蕭家軍和定北軍爭取了一些時間。
蕭家軍和定北軍用最快的速度圍上去,各種兵器往這些人的身後不斷招呼。
可這些人竟完全不看身後,隻是揮舞著刀劍要去殺程璜。
這種做派有些眼熟,若沒看錯,是死士。
足足四五百人的死士,什麼人這麼大手筆,居然養得起這麼多的死士,要知道,想讓一個人效死,可沒那麼簡單,至少得有足夠的錢去讓他肯賣命。
就在那些死士馬上就要衝到囚車的時候,忽然數十道黑影從天而降,手中刀劍一揮,就把衝在最前麵的幾人脖子割斷。
鮮血瞬間飆飛,這些死士的身手也算是不錯的,但在那些突然出現的人麵前,卻隻是幾個回合就被斬殺。
而他們想要殺的程璜,自然好好地呆在囚車裡,雖然嚇得整個人都縮到了角落,但卻可說是毫發無傷。
此時,其他地方的蕭家軍和定北軍也終於支援過來,把囚車密密的圍住,那些死士本來就是因為出其不意所以才能憑借短暫的優勢攻到囚車跟前,此時隨行軍隊反應過來,他們立刻就落入了絕對的劣勢。
最外麵的那些死士看著不對勁,發出一聲呼哨之後,立時開始撤退,而被圍在裡麵的那些人,看到情況不好,竟一個個的用力一咬牙關,傾刻間,這還算寬敞的官道上,就被一具具死屍布滿。
這場襲擊來去都極快,從天色漸暗開始打起,到此時,太陽也不過剛剛落下最後一點光芒,天剛剛擦黑。
火把亮了起來,慕容毅走到屍堆中,隨意翻看了兩人,就一無所獲的起身。
這些人身上乾淨至極,什麼都沒有,隻需要看一兩個人,就知道知道其他人都是如此。
蕭驚瀾也和鳳無憂一起走了過來,程璜遇襲,這麼重大的事情,他們作為身份最高的幾個人,總要過來看看。
“方才救下程璜的人就是雲衛吧?”慕容毅看向蕭驚瀾“知燕不知雲,秦王的雲衛果然名不虛傳。”
這支力量委實可怕,若非一路跟著他們,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出來救下程璜,可問題是,他們跟了一路,自己竟絲毫沒有察覺。而方才,在局勢被控製住的第一時間,他們又立刻撤離,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蕭驚瀾的勢力,到底有多深?
蕭驚瀾不置可否,對這種問題,他是不會回答的。
走到囚車邊上,那裡倒下了不少衙役,有人死了,也有人雖然沒死,卻捂著傷口大聲呻吟著。
鳳無憂隻看了一眼,就走上前。
“無憂,這些人都罪有應得。”蕭驚瀾淡聲說道。
今日這一場襲擊顯然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當初選擇押送的人的時候,自然做出了甄彆。
這些衙役,或者欺壓鄉裡,或者草菅人命,哪個人都不無辜。
“既然沒死,就說明因果已了,我是大夫,不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