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孝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被蕭家軍滴溜著一路到了花廳,然後重重地扔在了地板上。至於他的家眷親屬,也全都被控製起來。
元孝之被摔得七葷八素,心裡也憋了一股火氣,尚未抬頭便怒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狗膽,竟敢到我家來撒野!”
他身為西秦皇室指定的兵器製造商,又專職負責京城兵器,自然沒少和官員打交道,至少這靖寧縣的官員,個個都和他稱兄道弟,還沒人敢對他這樣。
但,話音方落,啪啪就是兩聲,兩個耳光把他打得眼前金星直冒。
“放肆!毅王爺和秦王妃在此!”一聲怒吼,饒是元孝之再暈,此刻也醒了。
慕容毅他自然是知道的,他交接兵器的時候,好幾次都是慕容毅親自驗看,而另一個稱呼,卻讓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他猛地抬頭,一眼看到慕容毅和一個女子坐在上座,除此之外再無他人,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秦王妃,而不是秦王。
幸好……他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如此小心翼翼隱藏行蹤,那人不可能知道的。
元孝之以為自己動作很小,卻不知全落在鳳無憂眼中。
他在找什麼人?難道是在找蕭驚瀾?今天的襲擊是衝著程璜而來,蕭驚瀾方才說為了防止再出事,他要親自看押程璜,所以鳳無憂和慕容毅先行了一步,蕭驚瀾安置好程璜的事情,隨後才會過來。
鳳無憂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蕭驚瀾這麼做,總有他這麼做的道理,此時看來,隻怕蕭驚瀾是故意避開元孝之,而元孝之一聽到秦王二字就立刻麵露驚惶,若說這裡麵沒有問題,鬼才信。
鳳無憂心頭瞬間泛起冷意,今日的襲擊令她聯想到蕭驚瀾麵上的傷,本就滿腹懷疑,如今元孝之的舉動,更是加深了她這種懷疑。
“草民見過毅王殿下,見過王妃娘娘。方才不知二位駕到,多有冒犯,還請毅王爺和秦王妃見諒。”元孝之雖是皇家指定的兵器商,卻並無官職,因此隻能磕頭口稱草民,為方才的話賠罪。
鳳無憂不理會他,隻是向一側的蕭家軍問道“搜到了沒有?”
“回王妃娘娘,還在搜索。”
元孝之不知他們要搜什麼,心頭七上八下,壯著膽子問道“毅王爺,王妃娘娘,不知草民做錯了什麼,為何要搜草民的家中?”
話音方落,鳳無憂揚手扔出一樣東西,正砸在他的身上。
“元孝之,這樣東西可是你的?”那東西,正是先前裝著藥水的瓷瓶。
元孝之一見那瓶子瞳孔就是一縮,他元氏出品的東西都有記號,這東西一看就是他的,賴也賴不掉。
元孝之鎮靜道“這瓷瓶的確是草民鋪子裡的,用來裝一些冶煉時需要的原料。”
“僅僅瓷瓶是你的嗎?難道裡麵的東西就不是?”鳳無憂冷笑,這元孝之還真會避重就輕。
元孝之微微皺眉,方才瓷瓶扔過來的時候他已感覺到裡麵裝的是液體,但冶煉時常用的液體原料也有不少,他也不知裡麵裝的是什麼,因此小心翼翼地打開。
可,剛一聞到裡麵液體的味道,他的麵色就瞬間劇變。
不可能!怎麼會是這樣東西!
“認出裡麵的東西了麼?”鳳無憂冷聲發問。
元孝之額角青筋直抽,眼中閃過一抹狠絕之色,正要開口,忽然有人大踏步走進來,在鳳無憂跟前單膝一跪,大聲道“王妃娘娘,屬下在兵器鋪牆壁夾層中搜出瓷罐一個,裡麵所裝藥水,與先前瓷瓶中所裝一模一樣,請王妃娘娘驗看!”
說著話,雙手呈上一個足有一拃多高,巴掌大小的瓷罐。
“不可能!”元孝之登時大叫出聲。
這藥水,他從來都是用多少做多少,絕不會多做一星半點,更不可能藏在自己的鋪子裡。
如此用途詭異的藥水,一旦被人發現,他必會麻煩纏身,更何況,他還曾用這藥水做過一件天大的禍事,怎麼敢讓它現世?
就是這一次,若不是那位帶了手劄來親自要求,他也絕不會再做。
可是,他們究竟是怎麼做的,竟能在他的兵器鋪子中找到這麼一大罐?
這東西不是他的,絕不是!
一股恐慌湧上心頭,連忙膝行兩步,嘶聲道“毅王爺,秦王妃,這藥水不是草民的,絕不是草民的……”
他話未說完,鳳無憂就厲聲打斷“不是你的東西,如何會出現在你的府上,元孝之,你當本王妃是瞎子嗎?”
元孝之驚恐萬狀,從頭到腳都是冰的,卻還是連聲為自己辯解“請毅王爺,秦王妃明查,這藥水真不是草民的,草民是開兵器鋪子的,如何會有這種毀壞兵器的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