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便是所謂的氣場?
那些其他貴女們寫的,包括上官幽蘭寫的,在鳳無憂這短短四句詞麵前,全都小家子氣得看也不能看。
所謂文無第一,那是在實力相近的情形下說的,而麵對這種實力的絕對碾壓,卻絕沒有什麼分不出高下一說。
好便是好,毫無爭議的好。
鳳無憂輕輕一笑,這詞當然好,這可是開國偉人毛主席的詞,能帶著四億中國人打退帝國主義的侵略,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新中國,他的胸襟與氣魄,又豈是尋常人能比?
而且,她還故意沒有寫下半闕,隻將這詞停在了已是懸崖百丈冰這個意境下,就是要讓某些人認清楚,她這些日子的小打小鬨,自己不是爭不過,而是根本不屑於計較。
長孫雲初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浮出驚喜的神色,這詩詞實在太好了,若是她早知鳳無憂能寫出這樣的詞,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鳳無憂到底是什麼人呀?每當她以為她已經足夠了解鳳無憂,鳳無憂卻總是又給她新的意外。她就像是一座寶藏,永遠也挖掘不完。
而上官幽蘭則是繼承了長孫雲初先前的蒼白,手在袖中緊緊地攥起,牙齒幾乎把嘴唇咬出血來。
這一幕實在是太眼熟了,當初在大殿之上,她一隻戰鼓之後,鳳無憂也是這麼走出來,笑笑地說了一句幽蘭公主舞的太好了,都激起了本王妃的好勝之心,然後用她和蕭驚瀾合奏的鼓樂,把她給比了下去。
而現在,鳳無憂居然說著同一句話,又一次贏了她,而且,贏得比上一次還要乾脆利落。
上一次至少還要有賀蘭玖幾人發話,皇帝才能判鳳無憂贏,而這一次根本不需任何人說,所有人都聽得出來,鳳無憂這詩,寫得比她好得多。
因為鳳無憂交出的詩詞實在是太出色,幾位夫人就是想徇私都不可能,而且方才上官幽蘭討巧的做法讓她們都很不滿,因此一個個地出言誇好,利落地將鳳無憂的這首詞評為最優,而後麵有些詩詞還沒有念的小姐們,一個個都偷偷去抽了自己的詩詞出來,根本不好意思再念。
在鳳無憂的這四句詞麵前,她們寫的那些東西,根本拿不出手。
“想不到秦王妃不僅才乾優秀,連文采也是這般出眾,這支珠釵簡直配不上秦王妃的文采,隻能請秦王妃不要嫌棄。”文氏將珠釵雙手奉上,又轉頭看向蕭老夫人,道“老夫人,秦王妃得了最優,您這手串……”
蕭老夫人麵色鐵青,極想把那手串拿回來,她這手串是給上官幽蘭準備的,怎麼能被鳳無憂拿走?
可,鳳無憂豈會給她反悔的機會,她直接自己伸手將手串拿了過來,笑道“母妃,這手串,兒媳就受之不恭了。”
說著,一套一擼,將手串戴在了自己手上。
那碧綠的顏色,十八顆不規則的石頭,戴在鳳無憂纖細的手腕上,越發映得她肌膚似雪,美不勝收。
鳳無憂看著這手串,也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這既是蕭驚瀾祖母傳下來的,自己又認定了蕭驚瀾,那這東西,當然得歸她才是。
其他人,休想覬覦。
她雖不愛爭,但有些東西該是她的,她也絕對是當仁不讓。
雖然生了點波折,但好在,結局總是好的。
蕭老夫人氣得重重哼了一聲,端起酒杯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又因為喝的太急,連聲嗆咳。
上官幽蘭縱然心頭百般不甘,此時也隻能先顧著蕭老夫人。
她們這麼一鬨,倒是把宴會上僵住的氣氛又給弄活絡了。
文氏道“來人,快去把秦王妃這首詩詞裱起來,這首詞,當可流傳後世!”
聞言,鳳無憂這才汗顏了一下,這可是赤果果的剽竊啊,好在,這裡的曆史和她所知的並不相同,所以這首詞應該也不會流傳到她生活的那個時代去。
但無論如何,鳳無憂都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寧肯被人笑話幾句。
這次若不是有目的,還有蕭老夫人拿出手串,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下麵的小丫鬟奉命來接詩詞,而鳳無憂則收斂了心思,開始琢磨文氏。
從頭到尾,除去對詩詞的欣賞之外,文氏都沒有露出一絲異樣的表情,要知道,這可是毛主席的詞啊,不管什麼人看了,都不可能不動容的。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文氏真的是受驚失憶,並不是她那個時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