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極村的盧村長等人卻是擔憂不已,盧材長負責一村,自然知道這些事情有多瑣碎,又有多難辦,從聽到消息開始,眉頭就一直皺得緊緊的。
倒是曾經和鳳無憂並肩作戰過的那些蕭家軍,比如仙子關的那些,還有和她一起在盤羊腸伏擊過拓跋烈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信心滿滿。
他們當中的一些人換防到了威遠,按照其中一個蕭家軍的話來說“王妃十幾個人就能把跑到十幾萬人的北涼大營裡把統帥殺掉,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咱們等著看就是了。”
至於老百姓們,則更是說什麼的都有,不過一個個地也都擦亮了眼睛,隻等著看最終的結果。
外麵都已經沸騰成一鍋粥了,糧食和燃料也都在不斷地少下去,可是偏偏,鳳無憂這個正主和沒事人一樣,就隻是窩在屋子裡幫蕭驚瀾看看折子。
要說做了什麼,也不過是借用了蕭驚瀾的名義,讓他把城中最大的那家煙雨樓給定了下來。
上次去的杏花樓雖然精致奢靡,可是卻比不上這個煙雨樓的地方大,鳳無憂把整個樓都定下來,又把其中最大的一麵大廳裡的東西全都搬走,在四周做了許多小暗閣子,還畫了一張圖紙,讓燕衛按照她的要求在煙雨樓裡動工建設,兩日之內一定要建好,而且必須和圖紙一模一樣,一點也不能錯。
得到這命令的人都一頭霧水,可是鳳無憂不說做什麼,他們自然也不能問,隻能按照鳳無憂的要求去做了,
到了第二日的上午,聶錚派人送回了許多文件,鳳無憂就窩在屋子裡,仔仔細細地閱讀著,又把那些東西分類放好,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笑意。
到了下午,鳳無憂乾脆什麼也不做,帶著千心千月紀卿還有燕霖出去了。
燕霖又一次做起了車夫,駕著馬車在威遠的街道上慢慢走著。
按照鳳無憂的吩咐,這馬車走的要多慢就有多慢,要是旁邊放隻烏龜,沒準這烏龜都能比他們爬得快一些。
威遠不愧是商都,雖然大雪寒潮,可是街上還是有不少的店鋪都開著,來來往往地也有不少的人。
馬車走到一處街道時,忽然馬蹄聲響,迎麵一匹馬飛奔而來。
那馬跑得非常之快,這麼大的雪裡,視野不是很好,所以馬上的人根本沒有看見,在他的前麵,正有一個挑著一擔柴禾,沿街行走叫賣的老人家。
鳳無憂他們的馬車是走在老人家的身後,燕霖倒是看見了,可,離得很遠,他就想要去救也來不急。
“小心!”隻來得及叫出這一聲,那匹馬早已經飛奔了過來,把老人家直接給撞倒了。
而那匹馬因為撞到人,也絆了一下,差點把馬上的騎士摔下來。
鳳無憂聽到燕霖的呼聲,早知道前麵出了事情,連忙讓千心千月把簾子打開。
這一打開,正看到馬上的人惡狠狠一鞭揮下來,嘴裡還罵著“老不死的東西,長著眼睛出氣用的嗎?你瞎啊!”
一邊說,一邊連著幾鞭,狠狠地抽在老人家的身上。
“可惡!”見狀,千心頓時怒了。
那老人家怎麼也有六七十歲,這麼大的年紀,還要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出來賣柴維持生計,如今這一被打,他之後要怎麼生活?
那人幾鞭子打完出了氣,直接一夾馬腹又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嘟囔著“都是你這老不死的,少爺我喝酒都要遲了。”
等到鳳無憂他們趕過去,隻來得及扶起那個老伯,可是打人的人卻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燕霖,去查。”
威遠畢竟是蕭驚瀾的地盤,想在這裡查個人出來,還是容易的。
“是!”燕霖立刻應了一聲,也不知他怎麼做的,周圍居然跳出幾個燕衛來,燕霖當即把事情吩咐下去。
鳳無憂已經走到了老人家的身邊,那老人家背上的衣服都被抽爛了,也幸虧冬天衣服厚,身上沒怎麼傷到,可脖子上卻有一條血痕。
鳳無憂檢查了一下,確定他的問題不大,便溫聲道“老人家,你這柴我買了,你早些回家去休息吧。”
千心早已拿出錢來,老人家捧著錢,連聲說道“這……這太多了……值不了這麼多……”
鳳無憂握著他的手讓他把銀子收下,認真說道“老人家,這些銀子,不隻是買你一擔柴,還想讓你為我做一件事情,不知老人家可敢?”
那老人家一愣,問道“不知貴人想讓老朽做什麼事情?”
鳳無憂買了他的柴,還給他看了傷,相當於救了他,老人家自然而然認為她是貴人。
鳳無憂一笑,道“我想為老人家你討回公道,不知,老人家敢去告狀嗎?”
片刻後,千心在馬車裡嘟著嘴道“真是的,王妃是要為他主持公道,又不是要他去乾彆的,居然連個狀也不敢告。王妃也是,這樣還把錢給他。”
鳳無憂淡聲道“他還要在威遠生活,害怕報複是正常的,不過,也可見這些富戶在當地跋扈到什麼地步。”
那老人家不肯去告狀,鳳無憂自然有彆的法子,真正讓鳳無憂在意的,還是這些地頭蛇到底有多大的勢力。
“王妃,你今天出來,難不成就是想要找人去告狀?”
鳳無憂道“是,也不全是。我隻是想做件影響大一些的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