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君王,最忌深情。
哪怕是為了這一點,也絕不能再讓鳳無憂呆在蕭驚瀾身邊。
鳳無憂有些無奈“王爺,你乾嗎偏要激老夫人一句呀?”
本來,乾脆利落的贏了,讓老夫人不再乾涉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蕭驚瀾這一句,豈不是雪上加霜。
“本王自有計較。”牽著鳳無憂的手揉了揉,笑道“我們還有彆的事情要做,王妃可願陪本王一起?”
聞言,鳳無憂目中光芒添了幾分銳利,道“希望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她也不想趕儘殺絕,但,燕雲經不起動蕩。
若真的是他們想的那樣,有些禍根,就要一次性清除。
吳府。
吳婉儀一路哭著回來。
她想要嫁給蕭驚瀾,今天的事情,抱了滿心的期待,可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是這麼不堪。
雖然贖了回來,可是以後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曾經是秦王府的奴隸。
有了這名聲,連她以後的婚事都會受到影響。
“行了,彆哭了!”吳梓一向很疼這個女兒,此時卻半分心思也沒有。
吳婉儀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一句安慰沒有聽到不說,還被父親責罵,頓時哭得更傷心。
同時,心頭的叛逆也被激出來,大聲道“你罵我有什麼用!要是對著鳳無憂的時候你能這麼強硬,我哥哥也不會死!”
今日,不僅是她受辱,更嚴重的,是連吳錦生也死了。
雖然行刑的時候她沒有看見,可是離開的時候,燕衛卻是把屍首還給了他們。
一抹白布,蓋著一個無頭的實體,脖頸處的血透出來,把白布全都濕透了。
而頭顱,則是單獨拿一個盒子裝了,送給他們。
按說,處梟首之刑的都是罪大惡極的人,根本連實體也不應該還給他們的,現在他們能把吳錦生的屍體帶回來,已經是鳳無憂仁慈了。
但可惜,無論是吳梓還是吳婉儀,都不會這麼想。
聽到吳婉儀說到兒子,吳梓的麵容瞬間扭曲。
此時,吳梓的大兒子吳錦榮從屋裡迎了出來。
“爹……”他叫了一句,在看到他身後的白布時,麵色也變了。
煙雨樓發生的事情他都聽說了,可聽說和親眼見到弟弟的屍體,畢竟還是兩回事。
“三弟他……”
“進去再說!”吳梓咬著牙,先一步進了大廳,又讓人把吳婉儀帶回了後院。
到了大廳還沒有坐穩,就在人進來稟報“老爺,李大人成大人安老爺還有好多老爺素日交往的大人們,都在門外求見。”
說著求見,卻有嘈雜聲傳來。
那些人根本等不及通報,自己就進來了。
“行了,你下去吧!”吳梓把管家打發了下去,又讓人把門關緊。
“各位今天來的這麼齊,這是來做什麼?”吳梓板著臉問著。
其實,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無非是想讓他出頭對抗秦王府罷了。
可問題是,現在的秦王府,是他們能對抗得了的嗎?
蕭驚瀾本來就有兵,而鳳無憂今天弄了這麼一出之後,連各家的秘庫都被她摸得了如指掌。
更不用說,他們還有不少的把柄在鳳無憂手裡。
鳳無憂若是真的辦了他們,那也是依律行事,在彆人看來,都是他們活該,對燕雲一點不利的影響都沒有。
現在他們,除了在秦王府的治下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商人之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吳兄,秦王府有多咄咄逼人你也看到了,這口氣,你真的咽得下嗎?”李長史怒氣衝說道。
“這威遠向來都是咱們的天下,什麼時候輪得他們姓蕭姓鳳的!”另一個富戶也義憤難平,今日的風雨樓之宴,他有兩個兒子,都被鳳無憂狠狠地責打了一頓。
“咽不下又能怎麼樣?”吳梓道“難道你們能和蕭家軍抗衡麼?”
他們手中無兵,這是最大的弱點!
哪怕是之前程潢手中的兵,也早被蕭驚瀾收編了。
“吳大人咽得下殺子之仇,我卻咽不下!”一道聲音,忽然陰森林地開口。
這人麵沉如水,正是威遠的典史朱信。
鳳無憂今日大開殺戒,殺了足有十餘個人,種種作奸犯科罪無可赦之人,一律處斬。
朱信的兒子朱金良,也在其中。
從那日縱馬傷人一事,就可看得出朱金良性情暴躁,昨日打過之後,今日的狀子裡又有狀告朱金良的,卻是因為他一言不合,便將對方直接打殺,對方雙親上門討說法,他一不做二不休,竟將兩位老人一起打死,隻有一個幼妹逃了出去,卻也淪落煙花。
在得知鳳無憂開堂審案一事之後,那人的幼妹拚命趕往府衙,終於在千心將要離開之前,將狀紙遞上。
如此惡行,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