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皇上還說,瑜妃娘娘走了之後,他才發現心中所愛是瑜妃娘娘,隻是那時蘇氏已經得勢,又有大長老在背後撐腰,所以他沒有辦法再改變什麼,隻能用不作為的方式,默默反抗。”
“好在,現在殿下回來了,殿下的麵容和瑜妃娘娘肖似,皇上看著殿,就像看到當年的瑜妃,也能從中得些安慰。”
“皇上已經和殿下商議妥當,等天合長老到了臨潢,他為您封了名之後,會親自下令處死瑾妃,還會宣布賀蘭玖為逆太子,連著蘇家那些人,他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等所有這些事兒做完了,皇上就自行禪位,把皇位名正言順地傳給殿下,以彌補他這些年來的愧疚。”
成永自顧說的高興,賀蘭玖卻早已死死握住了拳。
他以為,他的父王隻是昏庸,隻是胡鬨兒戲,卻不知,原來在他的心裡,竟是這麼想他的母妃和他的。
難怪,從瑾瑜之爭後,他的父皇就再也沒有親近過他。
難怪,他的父王夜夜笙歌,新歡不斷,卻再也沒有踏進過他母妃寢殿一步。
一瞬間,賀蘭玖悲涼且哀慟。
他也知,瑾瑜之爭中,他父皇其實是被逼著做出了一些他不願意的決定。
所以,事態穩下來之後,他一直都想修複和他父皇的關係。
他也試著做過許多事情,想讓他的父皇和母妃和好。
畢竟,母妃曾是他最為寵愛的兩個妃子之一。
可,這些全都沒用。
他還以為,是他做的不夠多,不夠好。
卻原來,他竟是早就在想著讓他們死!
嗬,他和他的母妃該死,蘇家人該死,可是皇帝怎麼不想一想,這些年,若不是有他們這些人為他撐著南越,這南越,恐怕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如今,他要立賀蘭瑞為太子,還要把皇位傳給賀蘭瑞。
那,他算什麼?
他這些年來為南越做的,又算什麼?
心頭一口血氣逆湧而上,幾乎就要衝破喉口。
卻忽然,一隻小手拍上他的背,點了兩個穴位之後,又轉而用力握住他的手腕。
“你有沒有聽過紅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鳳無憂看向他,問道。
攝魂術一旦實施成功,並不需要靠得太近。
此時,他們在天合的後麵,但並沒有緊挨著,而是隔了兩三匹馬,在隊伍的中間,沒有那麼引人注意。
所以,這些小動作,也不會有人看到。
賀蘭玖微微一怔,問道“玫瑰是什麼?”
鳳無憂差點噎死。
她居然忘了,玫瑰是近現代雜交培育出來的,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玫瑰這種花。
她咳了一下說道“這是一種傳說中的花,很美,代表愛情。”
說完又一揮手說道“這不重要,你想不想聽聽紅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
見賀蘭玖興致不高的樣子,鳳無憂直接自己決定“總之我現在要講,所以你隻管聽著就是,不想聽也聽著!”
賀蘭玖頓時無奈。
有這樣強買強賣的嗎?
不過,這個強買強賣的人是鳳無憂,他自然隻能收著。、
他點頭道“你說吧。”
鳳無憂淡聲開始講述“從前,有一個人,他種了兩朵玫瑰,一朵白玫瑰,一朵紅玫瑰,可是,他隻能養得活一朵……”
“為……”
“閉嘴,我說隻能養得活一朵就隻能養得活一朵,不許問什麼!”
賀蘭玖十分聰明,鳳無憂一開口,他就知道鳳無憂是用玫瑰在比喻女人,而所謂的養,就是男子的娶。
可……明明就可以兩個都娶啊。
鳳無憂也知道賀蘭玖要問什麼,所以狠狠地瞪住他。
給古人講故事麻煩死了。
他們三妻四妾,根本不用做選擇。
賀蘭玖低咳了一聲,說道“你說了算。”
當年在安陵的宴會上,鳳無憂當著西秦皇帝的麵,直接要求“秦王府不許進新人”!
那個時候,他可是也在場的。
所以,鳳無憂說隻能娶一個……
正常,太正常了!
鳳無憂這一次可不知賀蘭玖在想什麼,她緩了緩臉色,繼續講下去。
她說道“那個人隻養得活一朵,一番抉擇之後,他選擇了紅玫瑰。他把紅玫瑰照顧得很好,於是沒過幾天,白玫瑰就死了。”
“他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覺得什麼,可是過了一段日子,他看多了紅玫瑰,忽然就覺得,這紅玫瑰越看越難看,簡直就像是拍死在牆上一抹蚊子血。而死去的白玫瑰在他的心裡的形象卻越來越清新,就仿佛亙古不變的白月光。”
賀蘭玖本來並沒有什麼興趣聽故事,但聽到這裡,卻有些入了迷,問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