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是興高彩烈。
隻是,還是沒有烏覲的消息。
鳳無憂向旁邊負責往來傳信的人問道“城中仍然沒有任何異動?”
“回鳳女皇,沒……”
這句沒有尚未完全說完,忽然間,遠外有人大步跑來,邊跑邊高聲叫道“太子殿下,北城門突遭攻擊失守,有一隊人馬逃出去了!”
……
臨潢城中大亂,是從南城門亂起來,畢竟,烏蘭山是在臨潢的南麵,教兵入城,也是從南門而入。
相對城中其他地方,北城門附近顯得安靜了不少。
那些喊殺,火光,幾乎都和他們這裡沒什麼關係。
但雖然如此,連飛也沒有忘記這個地方,讓一位賀蘭玖手下的官員帶兵過來,加強了這裡的守衛。
可,讓守城官員沒有想到的是,當皇宮動亂快要平靜下來的時候,北城門的城門之外,竟然出現了一支大軍,對著他們就展開了攻擊。
這裡好歹是都城,牆高城厚,那官員一點也不擔心被攻破,立刻阻止人反擊。
誰知,他才剛下了幾道命令,正準備轉身吩咐彆的事情,忽然眼前雪光一閃,緊接著脖頸一涼,竟被身邊的人一刀抹了脖子。
然後,城上就陷入了混戰。
潛藏的叛軍和城上的守軍打了起來。
就在那些叛軍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城內又來了一隊人馬,趁著城上大亂毫無阻礙地登上城牆,然後,不由分說就加入了叛軍的隊伍,最終把守軍儘數殺死,又打開大門,從北門揚長而去。
鳳無憂和賀蘭玖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北門處一地屍首,而大門洞開,前方早已不見任何人影。
“烏覲絕對不能留。”鳳無憂隻看了一眼,就立刻和賀蘭玖說。
能眼也不眨地殺死這麼多人,可見他的手段有多狠。
不止狠,他還很能忍。
這樣的人,若是放了出去,隻會一次比一次更難對付。
所以,不結仇則已,一旦結了仇,就一定要趕儘殺絕!
賀蘭玖沒說話。
他不知怎麼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情。
那是有一次,南越王得了一匹好馬,但,是匹野馬,性子很難馴。
南越王馴了很久,也沒有馴好。
正好有天馴馬的時候,他和賀蘭瑞都去了。
南越王就說,誰能把這匹馬馴服,就歸誰。
他和賀蘭瑞都很喜歡那匹馬,自然興致駁駁地上手去試。
賀蘭玖性子飛揚卻善良,他先是跟馬套近乎,又拿糖去哄馬吃,想和馬把關係打好。
可,沒用。
當他上馬的時候,那馬依然毫不客氣地把甩下來。
他試了兩三次都沒馴服,賀蘭瑞就忍不住了,大聲叫著說該他了。
賀蘭玖想著賀蘭瑞年紀小,就讓了出來。
結果,賀蘭瑞一上手,就用了一根金屬鞭,重重地打在馬身上。
那力道,連賀蘭玖都覺得疼。
後來,賀蘭瑞又接連換了幾種兵器,一種比一種重比一種狠。
等賀蘭瑞馴完,那馬已經遍體鱗傷,身上全是血。
可,那馬還是沒有屈服。
賀蘭玖終於看不下去,跑過去護到馬身前,對南越王說,這馬性子傲,恐怕真不是能馴服的,不如,就讓它回到山野吧。
可,賀蘭瑞卻冷笑著說,都打成這樣了,回到山野也活不了,乾脆給它一個痛快,殺了算了!
還說,馬和人一樣,隻要是不聽話的,就該殺。
那時,賀蘭玖還隻是個孩子,並不知道賀蘭瑞的這種性子意味著什麼。
直到,賀蘭瑞在芳洲對他下手的時候,他才知道,賀蘭瑞的狠並不是隻針對馬,而是可以針對任何人!
哪怕,那個人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甚至一向對他愛護有加的哥哥。
“你說的不錯……”賀蘭玖說道“賀蘭瑞,留不得。”
他已經不再是多年前的孩子,他已經是一國的儲君。
所以,不會再給賀蘭瑞暗算他的機會!
他們本來就點了人馬要去捉拿烏覲,得知烏覲是帶著大軍走的,怕不保險,又去調了一支人馬,這才順著烏覲留下的痕跡一路追了上去。
烏覲的人多,留下的線索就也多。
聶錚,連飛,還有賀蘭玖手下好幾人,都是追蹤的高手,綴上烏覲並不難。
賀蘭玖還讓人用快馬傳了消息出去,命令沿途的城鎮守軍攔截烏覲。
可,就算這樣,想要追上烏覲仍然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烏覲流亡太久,逃跑都逃出經驗來了,一路上,線索時斷時有。
每隔一段距離,他的痕跡就會突然消失,聶錚他們要查找許久,才能再一次確定烏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