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個水挪兩個小紙片,或者可以唬唬人,可難道還能大發神通,把眼前這足足數萬人都一起解決掉?
烏覲當然也聽出來卓天寧的嘲諷,他心頭惱怒至極。
他以皇子身份卻流落在外,一直是他心頭的痛點,而且他從天合那裡學到的秘術也是不完整的,和賀蘭玖根本沒得比。
其實,若是他真的受到了神殿的完整教育,那卓天寧所期待的那種場麵,未必不能發生。
要知道,南越神殿能有如此名聲,那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神殿中的確是有幾種威能極大的手段,但,要付出的代價極大。
所以,南越也不會隨意使用。
就如鳳無憂所說,罐子沒爆的時候,威力最大。
這些秘術沒有被使用出來的時候,才對其他國家有著最強的威懾力。
若是他會這些秘術,那就算不使用出來,也有足夠的底氣去應對卓天寧的嘲諷。
可問題是,他現在使不出來。
所以,卓天寧的嘲諷,像一根針似的,正戳在他的痛點上。
這種情況下,他不怒也不可能。
但偏偏,他現在又在和東林合作,不可能發作出來。
因此,他強咽下心頭的怒意,說道“卓將軍說要帶著的那樣東西,應該帶了吧?”
卓天寧聽到正事,雖然心裡鄙視烏覲,還是點點頭“帶了。”
“那就好。”烏覲對著他自己的手下點頭示意了一下,那手下頓時從身後的包裹中掏出一樣東西來。
烏覲將那樣東西舉起,說道“眼下這局麵,可不就是最方便的時候嗎?”
北涼境內,回雁關外!
北涼的土地上,卻正在進行著一場西秦和燕雲之間的戰事。
回雁關和涿郡之間有一條河,這條河成為了天然的屏障,讓兩國雖然敵對,可卻並沒有那麼容易發生戰事。
畢竟,無論對哪一邊來說,渡河,都絕對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即使是蕭驚瀾和慕容毅親自到場,這一點卻也是沒有什麼變化。
因此,他們不約而同把戰場選在了關外的北涼境內。
反正,慕容毅若是想要迎接鳳無憂進入涿郡,也一樣是要出關的。
相比於關內的大河,關外卻隻是溪流遍布,全是各分支的小型水流,對大軍交戰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戰事是慕容毅先發起來的,涿郡當中精兵儘出,想要斜插入北涼,去接應長孫雲尉。
蕭驚瀾當然不可能讓他們這種意圖得逞,立刻開關迎了出去。
兩軍在回雁關外四五裡的地方短兵相接,登時便是一場大戰。
這是一場誰都無法取巧的戰役。
戰場空曠,幾乎沒有什麼遮蔽物。
雙方的兵力近乎等同,兩麵都是邊疆,除去找鳳無憂之外,還肩負著守關的重任,能調及的兵力本就在伯仲之間。
兩方的主帥,更是曾被並稱為天下名將的二人。
他們幾乎從義陽一路邊交手邊打上來,到了這關外的戰爭,也隻不過是打得更加激烈,更加奔放而已。
雙方你來我往,一方略略吃虧之後,定然極快就會反擊過去,誰也無法完全掌握戰事的節奏,更不可能形成一麵倒的局勢。
在這種情況下,燕雲一方的帥旗遮掩下,赫然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蕭驚瀾。
蕭驚瀾此時已經扯下了身上的外袍,外袍之下,是一件非常簡單的蕭家軍軍服。
他對對麵身著王服,有著和他幾乎一模一樣麵容的人道“這波進攻之後,你就立刻收縮防線,若是對方追擊,就往回雁關撤退,若是不追,就上鳳神弩,引他們來追。”
雲九恭敬地聽著,沉聲應道“是!”
蕭驚瀾不再遲疑,拉過一匹馬翻身躍上。
他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和慕容毅對耗,接回鳳無憂,才是他更重要的事情。
然而,就在他扯動韁繩要離開的時候,前方的陣勢卻突然亂了起來。
“皇上!”一個士兵快步跑來,他也沒看清蕭驚瀾的樣子,隻是看到雲九的服飾,就對著他直接單膝下跪,焦聲道“皇上,西秦兵突然加緊攻勢,前方的弟兄有些頂不住了!”
蕭驚瀾身子一僵,沒有看向交戰的地方,卻猛地向草原深處看去。
那裡,西秦兵人影綽綽,卻有一行人馬的行蹤格外明顯。
他們穿著西秦普通軍士的衣服,卻沒有跟著在進攻,而是,打馬飛快地往草原深處行進。
慕容毅……
蕭驚瀾神色緊繃,他們竟然……想到一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