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船頭。
“蕭驚瀾,若是你當真為鳳無憂著想,就把她留下來。”
他的聲音含著內力,就算被江風聲音乾擾,也還是清清楚楚地傳到了鳳無憂一行人耳中。
“做夢。”蕭驚瀾不屑地回了兩個字。
他的聲音極輕,但凝而不散,西秦艦上的一眾人等,都覺得這聲音好像是響在自己的耳邊。
江桐乍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幾乎嚇了一跳。
他知道蕭驚瀾功力甚高,可也實在想不到,竟然高到這種程度。
這種功力,若是有一日想要殺什麼人,隻怕那人就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慕容毅微微皺眉,正想要再說什麼,忽然蕭驚瀾船隻後方江麵上揚起層層火把,還有人大聲嘶吼著什麼。
距離太遠,就算順著江風,他們也聽不太真切。
慕容毅皺了皺皺眉頭,看向江桐“他們在說什麼?”
雖然聲音聽不清,但火把卻是可以看得到的。
他們在打信號,隻不過,這種信號,慕容毅並不熟悉。
他的貴為一國之皇,就算帶過兵,也不可能什麼信號都能看得懂。
江桐早就已經在分辨,此時眉心一皺,失聲道“不好,他們在鑿攔江鎖!”
原來,方才大船一被攔江鎖攔住,就已經有人從船上入了水中。
攔江鎖粗大結實,想要鑿開自然不容易,可,若是有賀蘭玖的藥物,那就完全兩說了。
因此,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把這攔江鎖放在眼中。
水上對決,是很講究逆流順流的,他們現在在順流的位置,船隻又是特意改裝過的,一旦攔江鎖被破壞,他們隻需要順流直下,借助著船本身的堅銳和重量,就能直接把西秦的船撞開,然後順利離開。
燕霖之所以跟江桐說了那麼久,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
他們的人是從船尾下水,而慕容毅和江桐的視線都被船身擋住,根本看不見。
可,那些從後方過來想要夾擊鳳無憂,好在慕容毅麵前立功的水軍們,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們立刻向慕容毅打出了火把信號,為他通風報信。
慕容毅此時也反應過來。
若是彆人說能破開這攔江鐵鎖,他當然是不信的,可是對麵的是蕭驚瀾和賀蘭玖,無論這兩人乾出什麼事情來,他都不會驚奇。
當下,再也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的心思,直接下令“放箭,衝上去,不準他們離開!”
“是!”江桐立即應諾,轉身就去發號施令。
而另一邊,賀蘭玖看了後麵一眼,帶著幾分惱怒說道“煩人的家夥,居然敢破壞本太子的大計!”
鳳無憂此時包紮過了,也沒有先前那麼虛弱,是自己站在甲板上的。
她看著水麵,眉心輕皺“賀蘭玖,你到底行不行?”
“鳳無憂,你這話有歧義!”賀蘭玖立刻不滿地抗議。
什麼叫行不行?這是對男人說的話嗎?
也就是他大度,換了彆的人,能和鳳無憂決鬥。
“彆教壞無憂。”蕭驚瀾的聲音略帶不爽地插入。
同時,手臂一伸,將鳳無憂攬入了懷中。
賀蘭玖怔了一怔,頓時悲憤。
這是他教壞的鳳無憂嗎?
鳳無憂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她可是已經成親好久了,總不至於連這個都不懂吧?
憑什麼就把這罪名安在他頭上?
再看看他們兩人這姿勢?
這根本就是故意的好不好?
明知他是單身,還擺出這麼親密的姿勢。
真是太可惡了。
他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才會跟著蕭驚瀾一起來西秦?
他後悔了!他根本就是多餘來這一趟。
“你那藥,不會不行吧?這都下去多長時間了?”鳳無憂又說了一句。
不是鳳無憂不信任賀蘭玖,實在是,那攔江鎖太粗了,就是用現代的切割機來割,都得要好一會兒。
就算賀蘭玖的藥有強烈的腐蝕作用,可……在這樣的環境下,真的可以嗎?
更何況,下去的人帶著的可都是刀劍一類的東西。
用這些東西來切那麼粗大的鐵鏈,想一想鳳無憂都想搖頭。
“你那是什麼表情?”賀蘭玖不爽了“鳳無憂,本太子好歹也是你哥哥,你就沒學過要尊重兄長嗎?”
“能離開這裡再說,離不開,你也就沒有妹妹了。”蕭驚瀾說道。
賀蘭玖覺得他總有一天要被蕭驚瀾和鳳無憂這兩人給嗆死,悲憤道“你等著,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