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烏覲一個,保全他們大家,也算是烏覲做了點貢獻。
經過這麼一場治療,禦醫院幾個老禦醫幾乎癱在地上。
皇上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
再不回來,他們真的撐不住了!
慕容毅看著泊煙渚裡一片狼藉,麵色緊繃,什麼都沒有說。
剛剛才有了一個雛形的水軍,經此一役,損失慘重。
先前鳳丞相信誓旦旦定會把水軍營寨前期準備工作做好,但如此結果,卻讓他也隻能縮在慕容毅的身前,一句不敢多言。
“水軍?”慕容毅看到鳳丞相,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隻是這兩個字,鳳丞相的汗就如雨落下。
先皇在的時候,他也沒少見這位毅皇子,那時的慕容毅雖然也不太好打交道,可是也沒有現在這樣的威嚴,至少鳳丞相見到他的時候,並不怎麼怕他,可這才多久的時間,慕容毅不過說了兩個字,他卻已經有種萬鈞重量壓在背上,連頭都不敢抬的感覺。
“鳳丞相還是回朝吧。”慕容毅又淡淡地說了一句。
然後,他便不再看鳳丞相,而是召見了這裡其他的官員,各自問過了幾句話,傾刻的時間,就指出了兩個負責人,讓他們負責收攏此地船艦,又把水軍大營興建的任務,也交由他們暫時管代。
鳳無憂說有大凶險將從海上來,雖然她根本沒有明言,但對鳳無憂的話,慕容毅並不打算等閒視之。
既然她說有,那定然就是有的。
她沒有說清楚,隻能說明,她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隻能給他這樣一個模糊的信息。
慕容毅此時心中對鳳無憂是有怨氣的,但就算如此,還是不會忽略她說的話。
這就是一個人的實力到達了一定地步,所自然帶來的效果。
就算他們是敵人,慕容毅也一樣信她。
既如此,這水軍就仍然是必須興建的,對這一點,慕容毅毫不動搖。
交代了那兩位將領之後,慕容毅便不再停留,直接下令啟航回安陵。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慕容毅在這方麵極有魄力。
他既決定讓那兩人暫時管代水軍事務,就不會再留下來監看他們執行的怎麼樣。
眼下要怎麼處置,儘數聽他們的就是了。
從梓江順流而下到達泊煙渚,用了小半夜的時間,此時再逆流上去,全靠人力,需要的時間自然更多,等到達安陵碼頭的時候,已經是正午。
在慕容毅的命令下,鳳丞相是直接跟船回來的,但一路上,他卻再也沒有和慕容毅見麵的機會,到了碼頭就被趕下船,隻得了一個聽用的旨意。
鳳丞相滿嘴都是苦味,聽用這兩個字,聽起來就是敷衍。
明天聽用也是聽用,明年聽用也是聽用,有可能一輩子也等不到這個聽用。
他這次再回到鳳府,就連自己也不知還有沒有入朝為官的機會。
但他也毫無辦法,隻能灰溜溜地回去。
慕容毅路上並沒有耽擱,很快回了皇宮。
一進宮,就被禦醫們攔住了。
“皇上,請皇上治臣等的罪。”
一群最老八十多歲,最年輕也有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們跪在慕容毅的跟前,一個個哭得眼淚鼻涕嘩啦。
“臣等醫術不精,實在是救不了烏先生,辜負了皇上的期待,願意領罰。隻請皇上看在我等平日裡還算儘心的份上,不要波及家人妻小,臣等給皇上磕頭了。”
一邊說,一邊就是咚咚咚地磕下去,把青石地板砸地呯呯作響。
慕容毅看著他們,忽然問道“昨夜烏覲可曾危殆?”
一群禦醫們正在求情,突然聽到這話一個個嚇得麵色都變了。
不管怎麼說,烏覲現在是沒有死的,他們還打算拿這事來邀邀功呢,怎麼皇上根本不在這裡,卻一語就說出烏覲昨夜曾經危殆?
難不成,皇上有千裡眼不成?
一個個隻覺得背心冷氣直冒,卻也不敢隱瞞,連忙說道“不敢瞞皇上,昨夜烏先生確實一度危急,但好在我等還有些手段,及時救過來了。現在烏先生狀況還算穩定,隻是皇上,烏先生現在已是油儘燈枯,真的救不活了呀!”
一邊說,一邊就又哭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他們忽然發現,慕容毅居然一聲也沒有出。
他既沒有讓他們起來,也沒有發怒,更沒有甩袖離開,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也不知在做什麼。
難不成,是在想著要怎麼殺他們?
這想法瞬間讓他們背後又是一陣陣地冒冷汗。
終究有人忍不住了,大著膽子偷偷抬眼瞧了一下,立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