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地方騎馬,純粹是給自己找罪受。
在原地列了一下隊,快速跑到皇宮門前。
“什麼人?”皇宮前麵的侍衛大喊。
“是本官!”賀蘭齊上前答話,喝道“走開!”
皇宮之中,不是賀蘭齊的人就是賀蘭榮的人,雖則二人有些敵對,但既有先前的賭約,防備的同時,卻也給對方留著一些顏麵。
至少,賀蘭齊要進宮,那是絕對進得去的。
守在宮門口的士兵退開,任由賀蘭齊帶著兵馬進去。
黑夜之中,賀蘭齊的南越兵圍在四周,鳳無憂和蕭驚瀾的蕭家軍走在正中,僅有的幾個火把光焰搖搖晃晃,一時之間,倒也看不清裡麵的人和外麵的軍服不一致。
至於人數……
賀蘭榮攻下瑾妃的宮殿之後,南越宮中就形成了某種默契,那些原先有些搖擺的禁軍也都開始聽命於賀蘭榮,賀蘭齊隻不過帶了二三百人,對於兵力絕對占優的賀蘭榮來說,根本構不成什麼危脅。
一行人馬飛快弛入宮門,鳳無憂略略舒了一口氣,更是加快速度,往瑾妃的寢宮趕去。
瑾妃坐在一堆乾柴與火油之間,對越來越近的喊殺聲充耳不聞。
她從一開始就沒期待過鳳無憂會來。
那個女子,除了利用玖兒,騙取玖兒的感情和錢財,還會做什麼?
也就玖兒會傻乎乎地相信她罷了。
說不定,這根本就她的報複,報複玖兒當年做的事情。
在她的內心深處,根本沒有原諒過玖兒。
連飛的身影越來越近,她坐在這裡,都已經可以看到連飛的背影了。
而宮中的忠心衛士,也都已經死得所剩無幾。
剩下的那些人,雖然還在抵抗,但也不過是騙人騙己,勉強為自己求個心安。
她根本不看外麵的情景,隻是看著麵前的人。
南越老王,一直被幽禁在南越的宮殿裡。
瑾妃並沒有虧待他,雖然行動不能自由,可是瑾妃卻給了他最好的待遇。
吃的,穿的,用的,還有大把大把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流水介地送過去。
老王其實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但麵目虛浮,身體孱弱,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看起來,連個六十歲的老人都不如。
“時候到了。”瑾妃說道“就請皇上和我一起走吧。”
“你這個毒婦!”皇帝坐在瑾妃對麵,雙目赤紅“你自己自去死,與朕有什麼關係?”
“我們好歹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成親之時,皇上不是親口對本宮說的嗎,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便是這個時候了。”瑾妃根本不理會老王的謾罵,衝著旁邊的人道“去請皇上上路。”
大多數人都隨著連飛在外麵抵禦叛軍,瑾妃身邊隻有幾個老嬤嬤和太監,都是她慣常用熟了的。
瑾妃身後的老太監端著酒往皇帝走去,那酒,自然是有毒的。
“你想乾什麼?”皇帝驚怒大叫“你知不知道殺了朕會有什麼後果?事後追究起來,你全家上下一個都彆想活!”
和一個太監說家人,這不是可笑嗎?
瑾妃想著,就想笑。
可,她還沒有笑出來,脖頸卻突然被一樣冰涼的東西抵住。
與此同時,傳來哐啷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
涼涼的東西淺了瑾妃一裙子,她低頭一看,才發現是要給皇帝喝的毒酒。
端著酒的老太監,此時正拿著一把刀,頂在她的脖子上。
“你背叛本宮!”瑾妃大怒。
她怎麼也想不到,竟在這種時候,被自己向來信任的人背叛。
“娘娘,老奴也是不得已。”老太監歎息著“老奴雖然沒有子女,可卻還有哥哥,有姐妹,這些年來,托娘娘的福,他們都過得很不錯。老奴不在乎自己這條命,卻不能不為族裡的人著想。”
原來,皇帝的威脅,竟然是有用的。
瑾妃忍不住冷笑“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突然反水,卻有匕首在身,明顯不可能是一時的舉動,而是早有預謀。
“從……聽到太子殿下不幸之事開始。”老太監沉默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娘娘,老奴是個沒用的閹人,若是沒有靠山,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他早早便存了要救皇帝的心思。
“娘娘,您便降了吧!”?老太監說道“皇上不會對您怎麼樣的,頂多……也就是像您對皇上一樣,把您榮養起來……”
瑾妃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卻趁著老太監喋喋不休之時,忽然向燈燭撲去。
這裡到處都是乾柴火油,燈燭一倒,誰也逃不出去。
老太監大驚失色,而就在瑾妃將要撲到燈燭的時候,卻忽然一隻手先一步,把燈燭猛地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