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聶錚傷的不是地方,傷在後腰上,鳳無憂要處理此處傷口,包紮時豈不是要抱著聶錚了?
他不是小氣,但,誰能看著自家夫人抱著彆的男子?
鳳無憂更是哭笑不得了。
聶錚有幾個膽子,敢讓堂堂燕皇大人給他處理傷口?
蕭驚瀾攬了鳳無憂,道“都是皮肉傷,誰處理都一樣。”
鳳無憂知道他說的是實話,若是真有致命傷,他絕不會如此胡鬨,因此也隻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把這事直接揭過。
前去皇陵探查的禮部官員一個多時辰之後就從墓中出來,回報說裡麵並沒有少什麼東西,那些賊人似乎就隻是破壞了墓門。
聞聽此言,南越百官就更是奇怪了。
既然不是為了偷東西,那破壞皇陵乾什麼?難不成,就隻是為了羞辱南越王?
可是,誰會這麼無聊?
南越百官議論紛紛,但賀蘭齊和賀蘭榮的麵容卻早就陰沉了下來。
這些官員不明所以,可是這兩人卻已經多少猜到了一些。
皇陵受毀是假,鳳無憂想要借機出城是真。
難道,她真的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行動?
那麼,那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他們的人得手了沒有?
就在兩人心存僥幸,希望他們的人早出發一整夜,可以先一步得手的時候,山下傳來了高聲通報鳳無憂回來了。
頓時,兩人的神色都變得緊張。
鳳無憂回來,這意味著什麼?
他們心裡還是存著期待,希望鳳無憂什麼也沒有找到。
山下圍著他們的人,可看到山上並沒有什麼指示和動靜,因此也都沒有為難,讓鳳無憂上去了。
“娘娘安好。”鳳無憂走上來,先對著瑾妃問了一句安。
瑾妃的身子雖然經過這些日子的治療,已經好轉很多,但在這裡足足耗了一整夜,還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瑾妃並沒有對鳳無憂問安假以顏色,而是直接問道“可查到毀壞皇陵的人?”
“幸不辱命。”鳳無憂說道,一揮手“帶上來!”
立時,她身後兩百餘蕭家軍,齊齊上前,每人都拿著一個布袋子,直接扔在皇陵前的空地上。
“啊……”當場,就有人忍不住叫了出來。
那布袋子上斑斑血跡,而且並沒有係口,扔到地下之後,立刻散落,每個袋子裡,都滾出了數個人頭。
其中有兩個袋子裡的人頭滾的尤其遠,一直滾到了賀蘭榮和賀蘭齊的身前。
賀蘭榮和賀蘭齊一看到這個袋子,心頭就是咯噔一聲。
這兩個袋子裡的人頭,他們都是認識的,正是他們派出去的官員和將領。
他們抬起頭,怒視鳳無憂“護國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鳳無憂道“本公主得知皇陵被毀,猜想賊人或許還沒有走遠,所以立刻帶人前去追索蹤跡,而果然正如我所料,這些賊人正在撤離,所幸還沒有走遠,被本公主帶人圍了個正著。他們負隅頑抗,本公主自然也不會和他們客氣。如今這些人頭,就是那些賊人的。”
賀蘭榮和賀蘭齊幾乎快要給氣死。
這些人分明就是他們派出去的,可是現在鳳無憂卻反咬一口,把毀壞皇陵的罪名安在這些人的頭上。
“鳳無憂,凡事都要有證據,你有何證據證明皇陵是他們毀壞的!”賀蘭齊陰沉道。
“他們見到本公主就跑,難道還不是最好的證據?”鳳無憂道。
“誰知是不是你追殺在前!”賀蘭榮道“鳳無憂,你彆以為可以隨意栽贓,這些人本將軍都認識,分明就是附近郡縣的府兵,他們身為南越子民,怎麼可能破壞皇帝的陵寢?”
“原來這些人是周邊郡縣的府兵……”鳳無憂拖長了聲音,賀蘭榮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哪裡出了問題,慌忙想要補救,可是,鳳無憂哪裡還會再給他這個機會。
“據本宮所知,府兵無詔,不得輕易出本地界!他們既是周邊郡縣的府兵,不好好地守在自己的地方,卻跑到皇陵來做什麼?如此看來,就算破壞皇陵的不是他們,本宮殺了他們,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你……”
“他們既是郡縣府兵,那毀壞皇陵的嫌疑就更大了,此事回宮之後,本宮和瑾妃娘娘還會繼續詳查,說不定,這背後還有什麼居心叵測之輩!”鳳無憂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故意在賀蘭榮的身上停了一停。
賀蘭榮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此時也不可能再開口。
他這一開口,豈不是證明,他自己就是那個居心叵測之人?
當下,隻能強壓著。
“蠢貨!”賀蘭齊咬牙低咒一聲。
與智商有問題的人合作,當真是他最大的失策。
因為受過他的交代,這些人並未穿著南越的軍服,賀蘭榮不說,誰能知道他們是府兵?
現在倒好,賀蘭榮自己把把柄遞到鳳無憂的手裡去了。
皇陵之事到此,已然告一段落,鳳無憂已經抓到了所謂毀壞皇陵的人,再有什麼事情,也隻能之後再查。
而瑾妃也一改先前的強硬態度,示意眾人可以先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