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一句一句把朵思蠻先前做的事情全都嚷出來。
一個人說還有可能是假的,可是這麼多人一起說,那就是傻子也知道肯定是真的。
朵思蠻的臉色早就已經白了,她想反駁和爭辯,但她隻有一個人,那邊卻有十好幾個,而且都是男的,聲音比她大的多,就是想爭也爭不過。
“大汗……你……你相信我……”她還妄圖從拓跋烈這裡得到一點支持。
拓跋烈才是這裡能做主的人,隻要拓跋烈不追究,那彆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你好大的膽子。”拓跋烈挑著眉,笑著說道。
朵思蠻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跟在拓跋烈身邊時間不長,但對他已經有很深的認識了。
他越是這樣好像絲毫不在意的笑,說明他越生氣,下的手也會越狠。
“讓人對神選大瘀氏動手動腳?”拓跋烈還是笑著,隻是眼睛裡全無笑意。
“大兄!”一個身影快速衝出來,在拓跋烈身前單膝下跪“大兄,看在公主初犯,又曾經救過大兄的份上……”
“呯!”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拓跋烈就伸出腳,一腳跺在了拓跋曜的胸口“滾!本汗說話,幾時輪得到你來插嘴。”
拓跋烈聲音裡滿是戾氣,對拓跋曜的不滿已經到了。
要不是看在這小子幼時一起和他熬過苦日子,後來又幫他做了點事情,他哪裡能容得他一次又一次犯蠢。
“大兄!”拓跋曜卻好像沒看到拓跋烈的怒氣,捂著胸口掙紮著又跪了回來,還想要開口。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她送去喂馬。”
拓跋曜的聲音一下卡在喉嚨裡,不住地上下滾動,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的,他這位大兄,說得出,做得到。
“出了這事情真是掃興。”拓跋烈不再理他,又轉向了鳳無憂。
他一臉的笑意,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讓鳳女皇受驚了,本皇有一樣禮物,權當給鳳女皇壓驚。”
說著,對一側的阿木古郎使了個眼色。
阿木古郎神情有些古怪,可還是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雙手捧著到了鳳無憂和蕭驚瀾的麵前。
那是一卷絹帛,隻打開了一點點,但就這打開的一點,卻可以清晰地看到兩個字和約。
鳳無憂神情一動,轉頭看向蕭驚瀾。
蕭驚瀾給了鳳無憂一個安心的眼神,抬頭看向拓跋烈。
“大汗這份禮物是認真的?”
“自然。”拓跋烈眯著眼睛“本汗騙誰,也不會騙本汗的神選大妃。”
蕭驚瀾周身的氣息立時浮動了一下,鳳無憂連忙拉住他。
蕭驚瀾低頭,就見鳳無憂一個勁地衝著他使眼色。
他們這次來是為了和拓跋烈聯合對付蠻族的事情,拓跋烈嘴上向來討打,可彆為了這個把正事給耽誤了。
蕭驚瀾沉著臉,終究沒說什麼。
但卻冷然地看了拓跋烈一眼。
總有一日,他要和拓跋烈算算這裡麵的帳。
“二位若是對這份禮物滿意,不如本大汗找個地方聊聊?”
拓跋烈這麼說了,鳳無憂自然求之不得。
北涼大臣對那份絹帛的內容好奇的不行,但拓跋烈不給他們看,他們也沒有辦法,隻能悻悻地離開。
拓跋烈帶著一臉笑把鳳無憂引走,但他自己走在了後麵。
蕭驚瀾看了一眼拓跋烈,沒說什麼,護著鳳無憂走了。
術侖察顏觀色,跑到了拓跋烈的身邊。
拓跋烈隻是淡淡地扔下了幾個字,就也走了。
那些草原武士,還有朵思蠻,都被留了下來,就像是被人遺忘了。
原本熱鬨的天神祠堂附近,一下安靜下來。
朵思蠻長長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自己今天肯定難逃一劫,沒想到,拓跋烈居然什麼也沒說,就這麼走了。
她抹了一把臉,剛想站起來,麵前忽然覆下了一道陰影。
“術侖,你想做什麼?”
拓跋曜一下跑了過來,緊盯著他。
術侖是拓跋烈最得用的親信,他現在出現在這裡,肯定沒有好事。
術侖眼裡劃過一絲不屑。
“曜大人,接下來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說完,一揮手,指著朵思蠻“把她帶下去。”
“你們想做什麼?”朵思蠻終於明白術侖是衝著她來的,立刻慌了,拚命掙紮。
可惜,根本沒有用。
數十個雄壯的精銳士兵到了他們身邊,把朵思蠻和那些犯了錯的草原武士都架了起來。
拓跋曜想要上來阻止,那些人乾脆把他也架住,不讓他動。
術侖把他們帶到了一間偏僻的小殿裡,先把朵思蠻推了進去,然後,給剩下的人,每人口中都喂了一顆藥丸。
一股甜香在空氣裡散發出來,拓跋曜的眼睛猛地赤紅,嘶聲吼道“術侖,你到底想乾什麼?不準這麼做,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