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侖沒去理會士兵的辯解,目光鷹一樣滑過這群人。
“你們在做什麼?”他冷冷地問著,同時大步走過去。
“毛頭小子,有何資格來問本牧主話!”圖魯朵不屑說道。
術侖並不在意,隻是走到他的身邊,喝道“起來!”
圖魯朵不動彈,術侖一揮手“把他給我拉起來!”
幾個士兵上來,硬是把圖魯朵拉起來。
“搜身!”術侖又下令。
“混帳,你敢!”圖魯朵大怒,但他被綁著,也敵不過那幾些士兵,隻能被他們把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
搜索的時候,他們當然也發現圖魯朵的衣襟破了,但這事,他們誰都沒放在心上。
今天夜裡這麼亂,又發生了不少打鬥,衣服被扯破什麼的,實在太正常了。
尤其聽說,這位乞顏牧主是被芳洲女皇鳳無憂用刀子逼過的,說不定,就是芳洲女皇把他的衣服弄破的。
除去圖魯朵,術侖下令把其他人也搜了一遍。
但是,一無所獲。
術侖的目光疑惑地在這些人當中掃過。
這些人弄脫了嘴中的布巾,明顯是在交談著什麼,他就不信,這些人真的什麼事也沒有做。
目光梭巡一圈之後,他的目光忽然定在了朵思蠻的頭上。
“你想乾什麼?”朵思蠻下意識地往後縮。
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大肆侮辱術侖,甚至,還想把術侖扔到那些男人裡。
術侖的身上,現在還有著被她打的傷。
現在術侖向她走來,肯定沒安好心。
她太了解這個人了,這就是拓跋烈的狗,除了對著拓跋烈忠心,對彆人的時候,根本就是又凶又狠,而且毫無人性。
術侖走到朵思蠻跟前,一伸手,忽然把她頭上所有的首飾都給呼了下來。
朵思蠻頭上的首飾其實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
地上立時劈裡啪啦掉了不少。
術侖一眼看到其中一樣,端頭閃著尖銳的反光。
他彎身撿了起來。
“你們就在打這個主意?”他把那個端頭鋒利的簪子在圖魯朵和其他人麵前晃了一晃,一伸手“除了褻衣,把他們身上所有東西都扒光!”
“混帳!”
“放開!你們這些混蛋,敢動本公主!”帳篷裡頓時響起一片咒罵之聲。
但階下之囚,他們的話哪裡有人會聽。
很快,這些人個個披頭散發,隻穿著一件可憐的內衣。
“你們最好老實一點,彆再耍什麼花樣。”術侖目光警告地梭巡一圈“如此,大汗回來的時候,說不定,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屍。”
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拓跋烈說不定有彆的用途,所以他沒有輕易處置,而是給拓跋烈留著。
確定他們沒辦法再搞什麼花招之後,術侖下令把他們的口重新堵起來,還用麻繩綁死,這才走了出去。
當他離開之後,帳篷裡一瞬間沉寂下來。
所有人都望向圖魯朵。
而圖魯朵的目光則盯著地下。
一塊泥土下麵,隱隱露出一小截淡綠色的東西,正是方才圖魯朵吹起的那個竹哨。
情勢緊急,他隻來得及用腳把這個竹哨踩入地底。
但幸好,術侖沒有發現。
離營地不算遠的地方,高密的草地中,有人正如鬼魅一樣的出現。
這些人身形高大,麵目也與天嵐人有著細微的差彆。
他們原本就藏在這些高草中,可,他們藏得太好了,若不是他們自己動起來,幾乎沒有人能夠發現。
若論對環境的適應和隱蔽能力,天下之間,恐怕沒有什麼人能與蠻人相比。
“你沒聽錯?”一個明顯帶著上位著威嚴的問道。
“雨固大人,隱哨的聲音,我是不會聽錯的。”回話的人謙恭地應答。
那種竹哨發出的聲音很是特彆,一般人聽不到,隻有蠻人當中某個很特彆的族群才能聽到。
他們便把這個設為聯係方式,命名為隱哨。
萬裡江山,風雨如晦。
以雨為姓,至少也是軍隊中的中層將領。
雨固眯了眯眼睛。
他和圖魯朵談條件的時候,那個老頭子明明就是拒絕了,但這次帶隊的萬大人說,沒有關係,隻管帶著人潛伏在營地附近即可。
萬大人說,圖魯朵那個老頭子不可能做得成事,總會求到他們的。
現在看來,萬大人果然言中。
雨固動了動潛伏得有些麻木的身體,舔了舔嘴唇,一揮手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