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放下了鳳無憂的手。
鳳無憂一怔,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蕭驚瀾這意思是說,如果有用的是他的血,他就可以代替她劃破手腕給晦九治療?
所以,他不是生氣她受傷,而是生氣她受傷了,他卻沒有辦法?
一時間,隻覺得心都快被融化了。
她怎麼嫁了個這麼好的男人。
當下上前一步,直接拉起了蕭驚瀾的手。
“做什麼?”蕭驚瀾微微皺著眉,還是不太愉快的樣子。
“我家夫君真好。”鳳無憂眉眼彎彎的。
燕皇大人,真的怎麼看怎麼帥,越看越喜歡。
蕭驚瀾耳根處可能地泛起一抹微紅。
他經得起各種撩撥,但有時候,鳳無憂一句誇獎,就能讓他把持不住。
他瞪了鳳無憂一眼“彆以為如此你弄傷自己的事情就算了。”
但鳳無憂此時哪還會怕他,隻是拉著他一起又看回躺在床上的晦九。
她的血已經喂進去了,有沒有效用,這會兒也該差不多顯現出結果了。
隻見,原本氣若遊絲的晦九,在經過了這一會兒之後,不僅沒有一命嗚呼,反而,呼吸變得平緩起來,就連麵色也往往回潮,有了一線極淡的血色。
鳳無憂見狀,連忙上前再次按上晦九的脈膊。
一診之下,轉頭向著蕭驚頭驚喜地道“真的有用!”
所謂靈泉之力是她完全不了解的東西,她隻能診斷出有股毒素正在侵蝕晦九的身體。
她方才喂血的舉動,根本隻是無奈之下的嘗試,可是沒有想到,她的血,就這樣發揮效用了。
她大聲叫著盧音,飛快地寫了一副方子,叫盧音去按方煎藥,如果有什麼缺少的東西,就去找紀卿想辦法。
然後,又一連在晦九身上針刺了數處大穴,幫助穩固他這一線生機。
等到所有事情做完,銀針取下,盧音那邊的藥也煎好了。
鳳無憂讓盧音把藥給晦九喂了,自己則擦了把汗,和蕭驚瀾一起走出房間。
“你說,我現在算不算是移動解藥庫?”鳳無憂自嘲地說了一聲。
她情急之下想出的法子,居然真的對晦九有效。
這件事情固然值得欣喜,但更多的,還是疑惑。
蠻荒與她有何聯係?為何她與蠻荒契合度如此之高,不僅分毫不受靈泉影響,甚至連她的血都能救命?
“驚瀾,你說,可是我父後又做了什麼妖蛾子?”
鳳無憂不能不往這方麵想,楚軒坑女兒人設永不倒,天嵐大陸上他不知道埋了多少坑,被鳳無憂一個不漏地全踩了一遍。
如今到了蠻荒,這可是楚軒的大本營,鳳無憂懷疑,以楚軒給她挖坑的本事,她該不會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吧。
蕭驚瀾沉吟了片刻,忽然開口“未必。”
鳳無憂立刻看向他,蕭驚瀾向來不輕易下判斷,但隻要他說了什麼,鮮少有不對的。
蕭驚瀾牽著她的手,慢慢在寨中行走“嶽父雖然博學多才,可說到底並非蠻荒人,也沒有與蠻荒契合的道理,更不可能傳給你什麼血液。”
“有沒有可能是我母皇?”
芳洲的神秘也是有目共睹的。
蕭驚瀾搖了搖頭“銀魚雖有天選之名,可芳洲立國極久,足有近千年,可算是天嵐大陸之曆史最悠久的國度,想來和蠻荒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那就說不通了。”鳳無憂皺眉“不是我父後,也不是我母皇,那我的血為何會有用?難不成基因突變?”
看到蕭驚瀾疑惑的表情,鳳無憂擺擺手“沒事,就是說我是怪胎,和我母皇父後誰都不像。”
蕭驚瀾輕笑“自然不是如此。”
“那是為什麼?”
鳳無憂是真的想不出原因了。
蕭驚瀾道“你還忘了一個人。”
“什麼人?”鳳無憂看著他。
蕭驚瀾道“你是為誰而來此地?”
“自然為是為了……”鳳無憂眼神一亮,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阿玖?”
的確,她這一身的血液,除了父母所生之外,還有賀蘭玖的。
賀蘭玖以命換命施出王咒,給她的何止是壽命修為,連著半身的鮮血也全都給了她。
她怎麼竟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蕭驚瀾眼中滑過一絲淡淡的不甘之色,但極快隱去,耐心說道“地宮之中,你的血曾經喚醒過賀蘭玖,可見你二人於血脈之間,早已同源同質,有著斬不斷的聯係。我們原先就推斷南越先祖可能是蠻族東渡而來,地動時神殿夾壁裡的書冊也證明,南越與蠻荒關係匪淺……”
“你這一身血液的功用,既然不是來自嶽父和嶽母處,那麼唯一的可能,便隻有賀蘭玖。”
一番話下來,鳳無憂幾乎愣住了。
賀蘭玖為了救她而給了她半身鮮血,如今她為了尋找喚醒賀蘭玖的方法來到蠻荒,正好是這身鮮血,給了她有如開掛般的便利和保護。
冥冥之中,是自有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