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蠻人看到鳳無憂製住了他們的族長,本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是看到她如此羞辱族長,卻都有些忍不住了,一個個都麵露怒色。
雖然鳳無憂方才給他們瞧了病,他們也叫了鳳無憂神醫。
可到底,還是不如自己的族長重要。
鳳無憂踏住族長,看向一從蠻人,忽然說道“你們都認為他這族長當得很好?”
“自然!”有人大聲說道“族長一心為公,生養死葬,處理得都極公允,我們也是因為有族長,才能一直安生地生活在這裡。”
鳳無憂看著說話的那人,笑道“好一個生養死葬。那我倒要問問,你可有父母?”
那人怒道“廢話!自然有!”
鳳無憂道“那他們安在?”
那人麵色一怔,說道“他們都已得了惡疾故去,一應安葬,都是族長做的。”
“惡疾?”鳳無憂將手一指“該不會和她方才一樣吧?”
她所指的,正是被孫女攙扶著站在那裡的老婦。
那人一怔,道“是又怎樣?這是我族中一直便有的疾病,隻要年紀大了,都難免會得!”
說是這麼說,可是他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遺憾。
為何他父母發病的時候,這名神醫不在?
若是他父母發病的時候也有神醫在場,是不是和那老婦一樣,不用死了?
正思忖著,就聽鳳無憂道“簡直是笑話!”
那人一怔,立時也怒了“我族中之事,你知道多少,憑什麼說我們是笑話?”
鳳無憂腳下一使力,道“不說彆人,就隻說這位族長大人,他的年紀也已經夠大了吧,為何他就不得那種病?”
說話的人一怔,下意識往族長看過去。
鳳無憂又道“若是我沒猜錯,他家之人世代擔任族長,而他家之人,也世代都不曾得這種病,對否?”
這種事情,蠻人從未想過。
可是被鳳無憂這麼一說,他們隻略一想想,就發現,似乎真是這麼回事。
族長代代相傳,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奇怪的是,族長家裡,似乎真的從來沒有人得過這種病。
族長被踩在地下,此時嘶聲喊道“那又何奇怪,我身為族長,我家世代受天神庇佑!”
他這句話喊出來,一眾蠻人的臉色又都變得自然。
不錯,族長家受天神庇佑,所以才不得這種疾病的。
族長平日裡帶著他們祭祀拜神,不是也時常有神眷之事出現嗎?
都趴在地上了,還不老實,鳳無憂冷笑一聲,腳下一用力,直接把族長踩得重重吐出一口氣,頭也直接埋到了土裡,吃了一嘴灰。
“愚昧!”鳳無憂厲喝一聲“殺父殺母仇人就在麵前,你們竟還把他當恩人敬著!”
鳳無憂此言一出,下麵一眾蠻人全都愣住了。
殺父殺母仇人?
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在說誰?
族長在地下拚命掙紮,抬著頭想要說話。
但鳳無憂怎麼可能容許他開口,一腳將他踩得實實的。
她指向那位老婦,說道“你們以為她是自然發病?真是笑話!我便告訴你們,她是被人投毒,偷偷加下那些蟲卵!”
什麼?
蠻人的眼珠子一個個全都瞪得銅鈴般大。
他們根本不能相信鳳無憂所說的話。
“你胡說!不可能!”
當即有人反駁出聲。
族中這些年死了多少老人,如果真如鳳無憂所說,都是被人刻意投毒,那人圖什麼?
而且,結合鳳無憂先前所說的話,族中隻有族長一家的老人不曾發過這種病,那意思分明是說,這毒是族長投的。
可是族長為何要害自己的族人?
這麼想著,越發覺得鳳無憂是在胡說八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鳳無憂也不急,隻說道“你們若是不信,不妨問問這位阿嬤,想來她說的,你們總不會再懷疑。”
隻見那位老婦上前一步,語聲堅定地說道“神醫說的沒有錯,我之所以會發病,的確並不是自然所致,而有人往我的水裡投了東西,是我親眼所見。”
她看向族長,說道“我年老體弱,不堪重用,族長親來我家關懷於我,還賜下湯藥。可是,我喝下湯藥的當夜,就胃中難受至極,而今天,不過是喝下蕩藥的第三日,就已然開始發病。若不是族長在我湯藥中下了蟲卵,還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