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看著他們,忽然問道“族長要把我們當成神衛候選人交出去的事情,你們有多少人知道?”
此言一出,忽然之間,一片寂靜。
那幾個指責鳳無憂的人,一下都不說話了。
而且,還移開了視線。
每年大周前來挑選神衛候選人的時候,他們都會想辦法弄來外來之人,這早就已經是成例,根本沒有什麼稀奇的。
族長一說要開筵宴請鳳無憂和如哲,他們就知道這是為何。
可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一句話。
鳳無憂冷笑了一下。
“我才剛剛為你們診治完畢,你們轉手就能把我給賣了。看來,你們這部落中冷血的並不是族長一人,而是……你們全部。”
“你們所有人,都是忘恩負義的不要臉之徒!”
“你太過分了!”
鳳無憂說得難聽,蠻人中有人受不了了,跳出來叫道“我承認我們這麼做對你不起,可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我們部落總共就這麼點人,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自己滅族不成?”
“你們不能滅族,我們就能死嗎?”
“你們隻是去做神衛候選人,誰說一定就會死了?”
“哦,那還請勞煩告訴我一下,你們這麼多年送出去的候選人,有幾個成為神衛活下來了?”
此言一出,那人瞬間又是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們送出去的人,自然是一個也沒有成為神衛。
若是真有人成了神衛,他們部落早就水漲船高,搬到四方城附近了,又怎麼會還在這種偏遠的地方窩著?
眼見著自己這麼多人居然被鳳無憂一人問得說不出話,主事之人中終於有人想到不對勁的地方,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在說你誣陷族長之事,你何必轉移話題?此事我們不對,自會向你陪禮道歉,可是你誣陷我們族長,也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族長一直被鳳無憂踩在腳下,此時早已臉色通紅,青筋直跳。
他身為一族之長,竟被鳳無憂如此折辱。
若能得了自由,定然要第一時間殺了這個女人。
鳳無憂看了族長一眼,說道“我倒覺得這兩件是一件事情,若不是你們族長向來如此冷血無恥,又怎能帶出你們這群自私的族民?”
“你再如此胡言,我們就要不客氣了!”
鳳無憂一直貶低他們,讓他們也有了怒氣。
再怎麼樣,鳳無憂這裡也隻有兩個人,還有一個被他們控製在手裡。
若是他們一擁而上,就不信鳳無憂真能打得過他們。
鳳無憂微冷笑,如果這些人裡有神衛,她說不定會覺得麻煩。
但隻是些蠻人,她還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鳳無憂看著族長,冷聲道“你自己把自己做過的事說出來,我饒你一命。”
“我什麼也沒做過!”族長擰著脖子。
他不可能承認。
一旦承認,他在部落中的威信就全完了。
鳳無憂目光越發冷然。
她已經給他機會了,是他自己不珍惜。
鳳無憂看向老婦,問道“那些蟲卵珍貴,他定然放在身上,是什麼容器,你可能認得出來?”
老婦隻知自己是被投毒,倒還真沒想到這麼一層。
聞言,她立時把目光在族長身上梭巡了一圈。
族長額頭冷汗涔涔而下,他真沒想到,鳳無憂心思竟會這麼敏捷。
“混帳東西,你看什麼看!”
他怒吼著,冷不丁脖頸上傳來一股力道,鳳無憂居然把他提了起來。
而老婦在看到他腰間一堆東西之後,眼睛也陡然一亮,指著一個小酒壺樣子的東西說道“就是這個!”
那蟲卵使用之前似乎是要用酒泡過,這小酒壺就是最合適的容器了。
族長麵色大變,手腳亂揮“混帳,放開我!”
鳳無憂的身手,怎麼可能容他掙脫。
一伸手將酒壺摘了下來,同時伸腳一踢,族長啪一聲跪在了地上。
鳳無憂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另一手呯一聲掀開壺蓋,照著族長的嘴,就把酒壺裡的東西倒了進去。
“既然你說不是投毒,那你就自己嘗嘗吧。”
族長拚命往外吐,不肯讓酒壺裡的東西進入腹中。
可是裡麵是酒漿水液,哪裡能吐得乾淨?
鳳無憂把一壺東西都倒入族長口中,將壺一扔,手也放下,淡笑問道“族長,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