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無殤,拜在北方仙尊門下,行二。
此刻好想打死麵前的蠢貨怎麼辦?
他都耐著性子講的這般透徹了,這蠢貨還是聽不明白的樣子!
他是怎麼修到仙人巔峰的?憑一身疙瘩肉?
況且他憑什麼覺得他能調動元尊一族的仙尊,讓那些仙尊任憑驅勢,去獵殺澹台仙尊?
獵殺一位劍仙尊,仙尊中戰力至強者?誰腦抽了?
即便調動,要多少仙尊才能了殺澹台泠?三個?四個?還是五六個?
劍仙尊與旁人不同,她手下有仙尊命的——兩個!
八萬年前元浢與大巫。
這樣一個仙尊,便是設計好,元尊一族也不敢輕易嘗試。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的陷阱?
況且即便真斬掉了,過的了玄黃諸多仙尊這一關?
到時候第一個殺他的便是師尊,剝皮填草!
感知著師兄的殺意,暗蒼縮了縮脖子,從小到大,從八歲拜師第一天,就時時刻刻能感知到二師兄的殺意。
總覺得,稍不留心就會被二師兄殺掉……
“那個……師兄,豈不是做了仙尊,就有了免死金牌?”暗蒼不滿問道。
還殺不得了?
無殤看白癡一般瞥他一眼:“仙尊,需要他人免死?”
便是把腦子全練成橫肉,也問不出這般問題來吧?
這都多少年了,還轉不過這個彎來?
覺得自己已經推開仙門白音和澹台泠才剛剛踏足修行,所以就永遠用看弱者的眼神看著兩位仙尊?
彆人蛻凡時,你是仙人。彆人化妖你是仙人,彆人踏天開仙門成就仙人,伱是仙人。彆人證道仙尊你還是仙人!
仙人境停留這般年歲,對仙尊不更該了解?對兩位仙尊更有敬畏之情?
哪個教會你搬弄是非的?
北方仙域如何同時得罪兩位仙尊,他可清楚的很。
暗蒼麵色變了又變,終於恨恨一腳踢碎一扇屏風,看著二師兄問道:“師兄,你何時才能證道仙尊?咱也出口氣!”
就她澹台泠與白音厲害?早早證道仙尊?
無殤連看都不再看他了。
這蠢貨把仙尊當什麼了?若仙尊那麼好證,整個玄黃,道起之地還會隻有十幾個仙尊?
便是曾經天庭,掌控諸天萬界,鼎盛時期,不過數十仙尊!
以為證道仙尊那般簡單?
……
“嗬嗬,證道仙尊有甚難的?”蘇禾看著麵前祝支瑤笑道。
祝支瑤一怔。
她本想當個和事老,來勸說蘇禾的。
有蠢貨傷了澹台麵子,蘇禾也一樣給北方一個難堪,就此扯平。
兩方仙尊相安無事,不是很好?
但她就說了一句:“小妹夫,那是一位六境仙尊,無論是借他人之道,還是自己開辟大道,能證仙尊無不是天之驕子,仙尊之道難如登天……”
本想讓他意識到北方仙尊的強大。誰知這話一出口,就聽蘇禾笑著來了這麼一句。
聽起來仙尊就像家裡的大白菜,想采就采。
尤其他還一臉認真!
蘇禾認真點了點頭。不管他的修行作弊成分和自身成分各占多少。
他確實很出類,單論龍龜身,蘇禾的確比不上同境界的泰祖。但是論人身,至少不輸。
開天四境還未走到極限,已經相當於仙人四重。不說凝聚朱雀真身和青龍真身,單單現有的走到極限,仙人五境沒有任何問題。
若開五重天,至少都能真正仙人極限,若能在五重天將朱雀或青龍任一凝聚,他都不止跨入仙尊境界,蘇禾估摸至少也應該有仙尊二三境。
仙尊,真的不難!
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仙尊。
若能開天七重,天帝境界也不難吧?不知道祖與天帝還是不是同一境界?
祝支瑤沉默了,深深的沉默了。連一旁的澹台都不再說話,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
想起自己證道仙尊所經曆的苦難,又一陣苦澀升起。
再看蘇禾——有媳婦真好!
這是吃軟飯上來的麼?
關鍵這家夥還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
“妹夫確實與眾不同…”祝支瑤愣了半晌歎息一聲。自己求索一輩子的事情,在家夥身上真的什麼都不是啊!
忽然間悵然若失。
蘇禾笑了笑。仙尊他真的見多了,他家誰不是?三個媳婦哪個不是仙尊中最頂級的?
“走了,走了!”祝支瑤擺擺手:“妹夫要找他麻煩便找吧!不過你要麼彆找麻煩,要麼徹底理順,莫要你離開卻給兩位妹妹留下爛攤子。”
對抗北方仙尊不是鎮殺便可的,除非蘇禾能解決元尊一族的麻煩。否則其他仙尊絕不許他隨意亂來。
便是道主和冥祖也不允許!
若是羞辱打了一頓,他拍拍屁股走了,還不是得白音和澹台善後?
蘇禾笑了笑:“姐姐儘可放心,在下不是小孩子了。”
祝支瑤回頭白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圈,掩嘴笑了起來。
確實不是小孩子了,才幾天不見,她家澹台就截然不同了。
都敢當街牽手,被人整理發髻了。
這在原先的澹台眼中,簡直天方夜譚!
祝支瑤離開,山上便隻剩蘇禾和澹台二人,澹台任他牽著手,沉默片刻才抬起頭道:“元尊不滅,不尋北方麻煩!”
這個時代的人都有種固執,元尊麵前,其他一切仇恨都不足為道一般。
就像蘇禾前世,日寇當前,何人不以為敵?山賊?地主?皆可是我輩英雄!
蘇禾不置可否,隻問道:“若那蠢貨再來呢?”
“自可斬!”澹台毫不猶豫。
不動北方,是因為元尊在外,不意味著仙尊可欺!
若非有元尊,北方早死了。
她和白音境界都比不上北方,她才入仙尊五境,白音因自身缺失,困在四境很難突破。
但哪怕她倆都是四境,有白音指揮,她倆也有把握襲殺北方。
蘇禾點點頭,目光看向石桌上祝支瑤留下的禮物。
澹台堂堂仙尊在她的地盤,卻被人奚落,祝支瑤身為地主,前來賠罪,留下一隻錦盒。
蘇禾揮手一招,錦盒打開,裡麵躺著一麵銅鏡。澹台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挑:“她倒是有心了。”
戟指一點,那東西飛向蘇禾。
“這是當初她與白音突發奇想祭煉來的,未曾起名,作用單一。能讓未至仙尊之人,提前體會仙尊神識的霸道。”
她看向蘇禾。
蘇禾真元、肉身有山甲和那節指骨相助,比尋常仙尊還強。但神識多少落下幾分,若有這銅鏡相助,對抗仙尊時,更有把握。
蘇禾眼睛一亮,不客氣的收了起來。
銅鏡入手便如當初冰心水晶戴在身上一般,腦海瞬間清醒起來,蘇禾還是第一次在真身狀態掌握仙尊神識。
一種肉身跟不上意識的感覺生了出來。
抽刀向前一斬,眼睛驀地一亮。以仙尊神識看真身,所有細節分毫畢現。
雖然一刀沒看出什麼來,但一路修持下去,查缺補漏,能迅速將修行不足之處彌補上來。
旁邊澹台嘴角微微彎起,蘇禾找到此鏡真正用途了。
當初打造這鏡子,就是為了讓那些仙人巔峰的晚輩,可以以仙尊眼光去審視自身。
若能將大道補全,說不得就能邁出一步。
可惜,此鏡消耗太大,根本不是尋常仙人所能承受擔的起的。
也就蘇禾這般妖孽,玄武、孔雀、白虎三身合一,龐大的力量彙聚起來,才能駕馭的了。
蘇禾笑著,無論用山甲還是道祖指骨,都將他生生提升到仙尊層次,是神識與身體共同提升——神識還相對是弱點。
不能指望一個骨質龜殼,和一截指骨對神識提升,與對肉身提升一般無二了。
那種情況下,身體反應太快,有弱點也很難發現。
這種神識超綱的感覺,很棒!
蘇禾抬眼向山外看去,借著鏡子,神識掃射星空,瞬息億萬星辰。
澹台目光則落在蘇禾手中橫刀上。
隻一眼便看出,這刀與蘇禾先前取出的發簪,當是同一人祭煉的。那發簪或是隨手而為,這刀卻是傾儘心血所來。
紀妃雪麼?
凝聚那枚傳訊符籙的家夥。
在蘇禾回溯的三場仙尊對戰中,聽到丫丫叫她大娘了……
論年紀,不論她還是白音,都超過那家夥吧?憑什麼她是大娘?
澹台胡思亂想著,就聽蘇禾輕咦一聲,目光遠遠的不知看著何處。
順著他目光看去,便在數個大世界之外,看到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個是一頭連她都分不清顏色的龍龜。
旁邊一條純白色的小白龍。那是龍族的天驕,記得叫孟琊?
一龍一龜之外,還有一個憨厚僧人,正看著古泰撕著一條鯰魚,艱難的咽著口水。
這僧人想破戒!
這三人,是古泰那個盜寶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