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劍仙尊的俊傑如沙,仙尊…選了一頭龜,這龜俘人芳心的手段……”
這話冥祖能說,祝支瑤也能說,都是自己人調侃蘇禾和澹台。
但從北方口中說出來,便帶著幾分嘲諷了。
嘲諷澹台堂堂仙尊選了一頭獸做夫君,鄙視蘇禾不務正業,靠勾搭女子上位……
祝支瑤咬牙切齒。她賣了老麵,才求得小妹夫不搭理他,他卻來挑釁。
就仗著雙方不能徹底撕破臉,肆無忌憚了唄?
覺得蘇禾大庭廣眾之下嘲諷他不學無術,沒有自己的大道,拾人牙慧,麵子掛不住了?
亦或者……就是單純給妖族找麻煩?讓她的黃陵之集,不能順順當當?
難怪徒弟該被撕爛嘴,做師尊的本就為老不尊!
亦或者,他還有其他考量?
妖後眯眼看著北方仙尊。
場麵一時間靜了下來,澹台雙目微掙,便要殺人。卻被蘇禾攔了下來。
他不是三日前的小白了,玄黃什麼狀況,他清清楚楚。
仙尊之間打打嘴仗,或者諸般設計落了對方麵子不打緊,但不能真的操刀子。
玄黃和睦共禦外敵,是政治正確!
蘇禾拉著澹台,笑了起來,好似根本不曾聽出北方的嘲諷。笑的極其開心。
“哈哈!這都被你發現了?”
“看來北方道友羨慕已久?”蘇禾看著北方仙尊,眼神漸漸古怪起來:“道友在旁人私事上這般上心——莫不是道友近兩千萬年道齡中……都不曾仙子相中過道友?連一頭母獸都沒有?”
蘇禾做驚訝狀,隨後麵帶惋惜的看著他,搖頭咋舌一副同情模樣。
“唉!道友要好好提升自己啊……自己底蘊才是一切根本。”蘇禾若有所指,見北方麵色漸冷,又搖頭笑道:“要不道友放低點兒擇偶標準?沒有神獸,那就……異獸?”
北方仙尊麵色驟變,冷如冰霜。蘇禾卻哈哈笑著,渾不在意,就像好友之間開了個玩笑一般。
將澹台送到她的王座,握了握她的手,又轉身走向白音的王座。
兩人高台王座緊挨,無論何時,澹台和白音本就同進共退。
北方看著蘇禾落座在白音王座上,哼了一聲:“伶牙俐齒!”
果然是個不肯吃虧的,妖後笑著看了蘇禾一眼,拍拍手站了起來:“好了!玩笑就不要太多了,人到齊了。這一次的集會也該開始了。”
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不過隻要處理完就能將這爛攤子交給北方了。
不出意外,北方任職期間玄黃和元尊就可能爆發大戰了吧?
同情他!
真正大戰爆發,北方這個在職的黃陵之主,就名存實亡了。真正能領導眾人的,還是歸望山。
不說道主和掌教道行,先天地位便不可撼動。
妖後剛開口,卻又被北方仙尊打斷。
“道友且稍後,商討正事前,在下有一疑惑先問清楚的好。”
妖後笑著停下話頭,沒有任何被打斷的不喜:“道友且問!”
北方仙尊笑了笑:“此次集會八位道友不曾到來,不論冥祖、鳳祖還是道主,替他們參會之人,我等儘皆熟識,來者皆能代替諸位道友做決策。卻不知蘇禾道友以何身份代天策仙尊出席?”
蘇禾眯眼看著他。北方一臉認真,卻不似在找茬,好似真的疑惑一般。
不但北方,連下方與會的仙人大半都看著他,似乎也很好奇這個答案。
蘇禾環視一圈,澹台微微皺眉,卻沒生氣。
這會兒應該說白音的委托,再拿出龜殼令牌來,表示自己能全權代表,顯示自己的合法性吧?
不知為何,蘇禾忽然就想到白音的留言“哪怕你說咱是你家小妾,咱歸來也認了……”
那家夥早就預料到這個場景?不會是想讓他在大會上這般說吧?
蘇禾沉思片刻,卻想不通。玩卦測之人,哪個猜得到?
想不通索性不想,蘇禾往後一癱,拍了拍身下王座,笑道:“白音,我媳婦。”
整個仙王殿霎時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下方數百仙人,直勾勾看向蘇禾。
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絕難相信一般。
兩個媳婦……兩個仙尊?!
眾人看向蘇禾的眼神,就不正常了起來。
知道內情的也古怪的看著他。這事兒是要光明正大說出來的麼?
一個個悄悄向澹台仙尊看去,不管劍仙尊做何心理,麵上卻平靜如水。
沒有一劍劈了那渣男。這人說的,不是假的啊……
北方仙尊撫掌:“道友實誠!夫妻同心,自能代天策仙尊出席,自能代她決策、投票。”
他說到這裡,靜了一下麵色端正了起來:“但是——劍仙尊亦是道友道侶。恐怕諸般決策亦會受道友影響。夫妻同體,豈不是道友一人便定了兩位仙尊的決策?”
蘇禾靜靜看著他。
北方仙尊輕笑道:“若如此……天策仙尊與劍仙尊,當隻算一票才對吧?”
仙王殿諸事並非誰當值誰就說的算,十八位仙尊投票而來。
隻是當值者一人算兩票,帶了優勢。
他話一出口,蘇禾瞬間懂了。
北方仙尊主持下一屆黃陵之集,彼時很可能便要起來大戰,北方在爭奪話語權!
尤其白音和澹台,基本上就在對立麵的仙尊,兩票和一票,對北方而言太重要了!
蘇禾環視一圈,下方仙人竊竊私語,竟有不少人對這說法持相同看法。
目光劃過文祖,文祖笑著看著他。
八萬年不見,孩子長大了。遇事該自己先處理了,但如果蘇禾處理不明白,他自不會看著自家孩子難堪,隨時都可護犢子。
鳳族那邊的鳳凰,一樣的態度。
蘇禾收回目光,又看向北方仙尊,咧嘴笑了起來:“道友所言著實有幾分道理,白音和澹台的想法當都以我為主。”
當然,蘇禾在吹牛……不說澹台是劍道仙尊,寧折勿彎的性子,老天爺都左右不了。
就白音……意見相左時候,她有一萬種法子讓蘇禾乖乖的改了想法。
不過蘇禾自不能這般去反駁,要麵子!
蘇禾笑著:“但依道友論調,豈不是冥祖、文祖也當是一票?道主、掌教也是一樣?還有妖尊與妖後,一般無二?”
似乎早料到蘇禾會這般說,北方仙尊搖頭笑道:“冥道友與文道友隻是同族罷了,又不是父子、夫妻,甚至連師徒都不是,焉能一概而論?若依道友所言,豈不是所有人族修士,都隻有一票?”
“道主與歸望掌教自然一樣。不過妖尊陛下與妖後,倒是夫妻同體,也該一票!”
他說著話直勾勾向妖尊與妖後看去。
祝支瑤嫣然一笑,傳音蘇禾:“小妹夫鬨啥嘞?這次伱與他摩擦,我可讓夫君囚著他了,在他眼中我們夫妻倆可是豎起旗幟的敵人了,巴不得我們做一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