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莫敲鼓!“昂!”一聲龍吟。
星海大陸之上,山川綿延,山間霧靄飄渺,隨便一片山川,靈氣已經凝結成液,不時會降落一場靈氣小雨。
難怪傳聞,星海曾是仙界。推開仙門之人便居住此地。
可惜現在這般地域已經變作地獄,此地靈氣有毒。
未到他們這般境界,不可隨意踏上。
就在這霧靄之間一聲龍吟聲震星河,一條山脈發出龍吟聲,便要向大陸之外,星河之地而去。他對麵一位封皇宮老者,卻將他攔在此地。
那老者一身官袍,身上不再寫著獄、卒、牢之類,而是繡著星宿貫索。
這是封皇宮十二位老祖中最古老的一位,封皇宮崛起便是自其祖父輩起,到他手中真正一統封皇大世界。
當年與玄黃大世界的戰爭便是在他手中起始。
他向著山脈微笑開口:“道友何必著急?泰道友身邊皆是小輩,也就元尊一族的凨,和那大自在菩薩還算得上同輩,你還怕泰道友有什麼閃失不成?”
山脈如龍,睜眼看著他,好似看著一個死人。
封皇宮十二祖,真正能和四靈老祖相提並論的隻有前三位。當然老麒麟不善戰鬥,也不可歸為一談。
而且老麒麟同道主深入大陸內部,便是即刻向回趕,三五十年內也不可能回得來。
封皇宮大祖看著麵前望不到頭的山脈,麵帶微笑。
這裡是他堵住這條老龍,青巳那兒乃是其子。那頭老鳳凰,此刻在通道出不來。
那老龍龜合該被封千萬年!泰被封,其他三靈自可逐一而破。
那山脈看一看震動的星河,又看一看身前封祖,發出一聲沉笑聲:“既然道友來堵我,便是著急,卻也無法可想。不如咱們過兩手吧。不然待老烏龜出來,覺得我消極怠工,怕是不肯善罷甘休!”
“好啊!”封皇宮大祖嗬嗬笑著:“也有數百萬年不曾與道友論道,正好搭一手,不過……若朕僥幸勝了一二,道友可能告訴朕這千萬年,其餘的那些四靈去了何地?”
四靈老祖皆是千萬年前的存在,而再向下的四靈,卻基本上都是這百萬年內的。便是年紀最大得到荒、鳳二也不過百萬出頭,一百二三十萬歲罷了。
以前的四靈確實人口更少,兩三百萬年誕生一頭都極其正常。
也有意外死掉的,但是通通意外死掉,哪個信?他們在何處?老龍嗬嗬笑起來:“道友不妨先勝過我?”
這邊說著話,就見遠處星河中,一道金光衝天而起,星河中一道菩薩法相,轟然碎開。
封皇宮大祖嗬嗬笑著:“看,那老龍龜很能打吧?我都感知到好幾位子孫隕落了。”
……
元尊一族大鼓轟鳴,大鼓上龜裂如瓷器,卻有五條鐵索捆綁,其上大自在菩薩跏趺而坐,一手拈花一手鎮地。
他麵色一片慘白,這老龜凶威太甚,隔著三聲鼓都能殺人,封皇宮五位老祖被他打的瀕死,他的法相也破碎了,沒有三五萬年絕難恢複。
向外看,元尊一族的元凨沉在北冥之中,身體一點一點的消融著。但到底是祖輩,元凨麵色一片冰寒,雖驚卻不慌,一拳分開暫時分開北冥。
縱身一撲帶著北冥撞向大鼓。口中低沉一聲:“記著爾等承諾,釋我族人!”
大鼓上行屍哀號。
元凨一頭撞在大鼓上,整個身子都碎裂開來,一半頃刻便被北冥吞噬,一半卻化作一道光融進大鼓之中。
這光如絲線。大鼓上的龜裂,一點一點被絲線縫合起來,密密麻麻的針腳,恐怖瘮人。
大鼓內洞府大殿再次凝聚起來,其內泰祖穩如泰山。直至看到這絲線,才眉頭一皺,道:“以身祀靈?”
元尊一族伴生法器沒有器靈,但在漫長修行中,總有天才的法器會凝聚器靈。這元凨就曾凝聚。
他這是將器靈打碎化作現在外麵的大鼓,用來封印他!元尊一族各脈天賦不同,覺醒三聲鼓便是戰場擂鼓助威之輩,不善戰鬥。那石鼓也極其脆弱。若拿石鼓來封,他一爪子便可拍得粉碎,石鼓破碎,器靈自然不存。
但其實器靈本身品階很高,就好像有的修士肉身羸弱,神魂強大。隻要石鼓不碎,器靈便永遠存在。
隻是他們沒想到泰祖強大到這般地步,元尊一族、佛界、封皇宮,三方融合都不能將他封印。
元凨以身飼靈,自然不是找死。元尊一族的特征,自有歸來的機會。隻是歸來必然還在泰祖破封之後了。
之後好久……
那絲線縫合鼓靈,便在大鼓內部凝聚出元凨的殘像,殘像一出現。眼神瞬間變化!不對!我鼓呢?!他靈智不存,全靠眉心冰心維係,與伴生法器的聯係本就斷斷續續,法器器靈又被他打碎煉化,隻怕這老烏龜發現一絲端倪,不肯接觸大鼓。
那鼓上似乎還有諸多布置,讓他一時間不曾感知到鼓的變化。此刻以身飼靈,便同三聲鼓融為一體,頃刻間感知到三聲鼓所在。
鼓被人動了!他眼神急變,正要出聲。身下老龜一聲咆哮,憤怒無比,憤怒自己被一幫小人算計,封印於此。
神威向四方蕩去,瞬間掃過元凨殘像。殘像頃刻陷入迷茫。
大鼓之外,眾人紛紛後退。
大自在菩薩一刀斬下自身一手,化作一座大山鎮壓在大鼓之上。封皇宮兩位老祖起身,同時割下自己一隻耳朵,拍碎了化作一道法則落在大鼓上。
大鼓再無聲音傳出。
……
今日的流光河,快到不敢想象。隻一個時辰蘇禾和尹沅已經衝出流光河,這流光河不是通向水元宮,竟然直達南海。
一出來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天空撕裂做粉碎,天上諸般形象,鐵索、巨掌、神龍、麒麟……
有鳳凰真火在海底燃起,煮沸了一片海洋,有巨蛇有神獸,有擎天大樹撐天裂地。
整個南海都被打碎了,不知何方大能施展神通,天空中一隻隻巨掌向下拍來,每一掌落下便是一片屍體。
蘇禾眼見著一座劍城山劍陣被拍的粉碎。
不用想,是敵人!蘇禾在想時,身邊尹沅已經出手,他一步踏前,向天空一抓,撕下一片青天,隱在天空背後的存在,頓時現身。
一輪圓月中站著一個青年,整片天空都被撕去,那人頓時麵色一變,轉身便走。卻被尹沅畫筆一點淩空一道畫卷展開,瞬間將他吸入畫卷,化作井中月。
人在月中,月在水中。
青年在月中大喊:“道友恕罪!我隻是欠封皇宮一個人情,應邀而來,並不曾為難玄荒界踏天五重以上道友。小可現在就走,人情日後再還……”
尹沅一筆點下,將那青年連同水中月點碎,冷聲道:“現在,不欠人情了。”
蘇禾縱身而起,一拳砸在一個身高三丈的巨人身上,將他頭顱砸進胸膛之中。回頭衝尹沅一聲:“斬根源!”
這般踏天六重的存在,蘇禾的天誅,斬不了根源。
蘇禾環視一圈,一個個存在千奇百怪,不隻是封皇大世界和佛界,封皇轄下諸天萬界,都有人過來。
玄荒界這邊一樣如此。
不過隻是頂端戰力。
“此地無需你,入鳳塚!”一個冰冷聲音傳來,蘇禾抬頭,就見鳳乣爪子上抓著一顆人頭從天而降。看著蘇禾佛祖外衣,感受著上麵澎湃的佛力,點點頭:“不錯!”
此刻鳳族應該是殺意最強的一族。
血腥至極。
蘇禾不再說話,點了一下頭,縱身向鳳塚而去,進去前回頭衝著九霄一道身影道:“安國公,有機會我們皇城再見!”
封楠被一位女子拽著一顆星辰砸到海中,縱身而起看向蘇禾:“好!若你還敢至皇城,我請你喝酒!”
“下次去,殺你!”蘇禾道。
安國公輕笑,無言。
封皇大世界同玄荒界的仇恨早說不清了。嚴格來說他這一朝最初同玄荒界其實是無仇的。
但是無愁的隻是巒帝,隻是三王三公,隻是他們嫡係。地方上的太守、鎮守,極大一部分卻依舊是前朝舊臣。
很奇妙,改朝換代。打來打去連帝王和王公貴族都換了,當官的還是那些人。
待巒帝傾儘全力給封皇大世界換了血,已經過去四五萬年。驀然回首竟然發現,本朝同玄荒界居然再次有了血海深仇。
說不清,理不清!便如鳳塚的主角,那位雲礫。在巒帝登基前,在她做安國公前,也曾同遊也曾做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