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影蜂們肉眼可見的傳出“驚恐”情緒。
隻要被沾染到一絲,身軀就會不可避免的燃燒起來。
小小軀體,僅用一兩秒時間,就被燒成灰灰。
嗡!
剩餘影蜂哪還顧得上那麼多,瘋狂朝四周逃竄而去。
“江助教……”
喉結浮動,王飛瞳孔一點點收縮。
所有人看向那趕來身影。
右臂耷拉著,鮮血淋漓,自小臂起,就擰巴成一個奇異弧度。
左臂被劃的皮開肉綻,勉強止住鮮血。
胸膛更慘,肉眼可見凹陷下去一個弧度,肋骨估計斷了有兩位數以上。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還抬起手臂,從懷裡掏了掏,掏出半截煙來。
“江助教,要……要火嗎?”一名學員問道。
“不用,我這是煙糖。”
“……”
“墨蛇草搜集了多少,統計一下。”江遊開口。
很快,清點完畢。
“江助教,我們一共找到了二十六株墨蛇草。”
“太少了。”江遊搖頭。
“您這身傷,還是先休息吧……”
王飛攙扶著江遊躺下,近距離接觸,觸目驚心的傷口他都不敢去看。
“嘶,你神經啊,摸我傷口乾什麼?”
江遊麵龐一抽。
“我想看您疼不疼。”王飛縮了縮脖子。
“你說呢。”
江遊沒好氣瞪他一眼。
“把火堆點起來吧,暫時沒異種了。我見那邊有不少野生菌子,麻煩給我做一鍋菌子湯。”
“江助教,菌子很多都沾染邪氣,是被汙染的了。”
“汙染?那是你沒煮熟,聽我的,沒有人比我更懂汙染。”
“行吧……”
幾名學員起身尋找食材。
江遊跟個大爺一樣,躺在石塊上,嘴裡叼著煙糖,順便再翹起二郎腿。
“江助教……您經常受這麼嚴重的傷?”
王飛看他跟沒事人似的,耐不住心中好奇問道。
“你覺著這傷嚴重?”
江遊舔舔嘴唇,“信不信我現在還能起來再戰幾十個回合?”
鐵打的身體也不能這樣造啊。
眾人連連吸氣。
“超凡嘛,受傷再正常不過。”
江遊邊嚼著煙糖,邊解釋道,“甚至說,受傷,家常便飯了。”
“除非碾壓局,沒有哪個超凡者能保證出任務時一點傷不受。”
“我最開始也像你們一般,總想著少受些傷,少遭些罪。可後來發現,受傷時帶來的痛感,反而能讓我頭腦更加清晰。”
“反正,說的再多,其實都不如親自經曆。”
“這種經曆,還真是讓人頭疼。”王飛苦笑。
“總歸是自己的選擇。”江遊不置可否。
“是這樣嗎。”王飛喃喃,隨即輕笑一聲,“其實很多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不知將來會怎樣。”
“現在的選擇,也不知是對是錯。”
“我要是知道會像您這樣,天天受這麼嚴重的傷,打死我都不會報超凡技專業。”
其他學員感同身受的點頭。
“超凡者死亡率太高了,我一開始還以為這職業很風光……”
“我都有些不知道將來要做什麼。”
“我可能去巡夜司當個巡夜人吧。”
眾人低聲討論著。
你一言我一語,一場戰鬥下來,疲憊的神經放緩。
今天的戰鬥,雖然短暫,但的確是少有的驚心動魄。
身邊沒有強大教官,那種驚慌感,無比真實。
這才不過一階二階。
將來又會是如何?
江遊挑眉,他在王飛攙扶下,半撐起身子。
“太正常了。變強獵殺異種也好、保家衛國也罷。都是公認的路線。”
“所有人都在隨波逐流,被推著前進。”
“正如這趟任務,你們本有人想要放棄,同樣被推了一把,這才沒有放棄。”
“大災變的世界,苦苦生存掙紮的年代。”
“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要做什麼。重要,也沒那麼重要。”
“又有幾人能真正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將來要做什麼呢。”
“你們大多數人正在經曆井墜、廊橋。”
“我其實也給不了太多建議,畢竟,沒人能夠時刻保持清醒。”
“迷茫才是常態。”
“自古先輩便是如此,看不清前路,依舊前行。”
“卻又在前行之中,不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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