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的內容，並不一定全部傳入了塵先生耳中。
隻是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表情，依舊那樣勻速前行，對這一現象早就習以為常。
“四大源初規則有什麼。”他忽然開口。
“生命與死亡、創造與毀滅、時空與命運、秩序及混亂……”江遊猛然愣住。
“混亂？”他不確定問道。
塵先生聳聳肩笑道，“這玩意兒好東西，巔峰殿堂都處理不了，哪天你急眼了就把它激活，拉著神明一起陪葬……嗯，前提祂們準備不充分的話。”
“這陪葬的怕是不止神明吧。”江遊眼角抽動，“我一直沒有讚同皇者們將之解封，我總感覺裡麵傳來的氣息令我非常不安。”
“殿堂殘破成這樣，和它逃不開乾係。”
塵先生輕輕搖頭，“不過，就算你不同意也沒什麼用，它是活的不是死的。在察覺有脫困希望後，會竭儘一切拚命掙脫，而隻要是封印，就會有鬆動那天，希望晚點到來吧。”
神明事情還沒處理完，這又冒出來個定時炸彈。
沒關係，自己已經是要死的人了，不管那麼多。
“嘖，混亂啊……”
塵先生嘖嘖兩聲，似乎還說了些什麼，傳入江遊耳中時同樣變得模糊難辨，完全記不下來。
他感覺自己腦子有點糨糊，不知何時跟塵先生聊了很多。
整個人暈暈乎乎，對發生過的對話完全記不清楚。
不知過去多久，江遊忽而意識一震。
他意識到自己還在雪山的道路中。
格外冰冷的雪花落在身上，仿佛連靈魂深處都會被凍結。
這次對話，似乎即將結束了。
可我好像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問啊！
不對，也可能是問了，自己不記得了？
叼毛雪山在搞什麼啊！
“塵先生……我該怎麼做，我想要成為至高，若能成為至高，或許能夠扭轉人族頹勢，終結神明……”
“遊啊，你想的太大了。”
塵先生輕笑搖頭，“終結神明從不是一代人事情，也不是依靠殺戮就能夠做到的事情，曆代先輩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至於未來的路，你剛才不是已經說出了自己想法嗎？我覺得挺好的，你要有信心。”
？？？
江遊一臉懵逼。
我剛才說啥了？
“去吧，這是我們倒數第二次見麵。”
塵先生似乎在微笑，輕輕拍了拍江遊肩膀。
“您連這個都能算出來？”
塵先生微笑，並未回答，轉口道，“數十年前的你，比起現在而言是更自信還是更迷茫？”
江遊已經漸漸習慣了他這不斷跳轉的話題，卻依舊有些遲鈍。
稍加思索，他猶豫道，“可能從前更自信？因為我知道我是天才，但現在而言，天才隻是能與神明為敵的門檻。”
“你其實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的，隻是不夠堅定而已。”
塵先生依舊是笑道。
您把話說清楚了行嗎。
江遊實在無奈。
“本源，多多關注本源，然後還是那句話，不要懷疑自己。”
塵先生向前，越過已經接近筋疲力儘的江遊。
江遊雙臂環抱自身，這一刻寒冷加劇，他徹底邁不開步伐，搖搖晃晃的在路上停下。
意識漸漸抽離，向上飄升……
“喂……你個老……登，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