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筆墨紙硯。”
在屋內沉思良久後,鄭森始終還是覺得現在福建鄭家應該積極的向朱由棷靠攏,決定給鄭芝龍去信,說明厲害關係。
僅僅隻是為了鄭家的以後與未來,也不能與衡王對著乾。
何況,還將漳州、泉州的兩地百姓都遷徙至大員島。
這與造反又有何異?
隨著筆墨紙硯在麵前齊備,鄭森立刻便提筆書寫,將心中所想,一一儘書於紙上。
“父親,我準備去投奔衡王,此乃天下大勢所趨,您如今遷徙漳州,泉州兩府百姓前往大員島,必然會觸之衡王逆鱗。”
“若立刻收手,轉投衡王麾下,為時未晚。”
“我漢家中原如今被八旗所占據,身為漢人,應當以複我漢土為己任。如今衡王崛起,以收複山東,江南,浙江等地,隻要一統南方各省,再積蓄力量,必能一統天下。”
“您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是立刻投奔於衡王麾下,您卻反其道而行之。”
“天下大勢浩浩蕩蕩,即便我鄭家占據大員島,一旦等衡王一統中原之後,再發展水師,我鄭家,又如何能夠與衡王對抗?”
“衡王麾下精兵強將多如遍地恒沙,火器之強,更是天下之最,我鄭家,又拿什麼去與衡王抗衡?”
“父親父親,就此收手,為時未晚啊。”
寫罷,鄭森沉著臉將信紙塞進信封之中封裝好,沉聲道:“來人,立刻送到我父親手中。”
“不得有誤!”
士
卒收下信件,重重點頭:“是。”
待士卒走後,鄭森躺在床上再次長籲短歎起來,對於鄭家未來,頭一次感受到了迷茫。
更不清楚他此時前去投靠衡王,又是否會被衡王重用。
若衡王因父親所作所為,而不能容我,我又該如何?
鄭森搖了搖頭,心道:以衡王氣度,必不會因此而牽連於我。
夜色逐漸加深,士卒卻是騎著戰馬,連夜奔向泉州府。
……
碼頭之上,鄭芝龍此刻仍舊還在為鄭森不聽他的命令,而擅自出府而惱火。
“報,有大少爺的信。”
士卒在外大喊起來。
鄭芝龍聞言豁然起身:“快,拿進來。”
士卒立刻走進屋內,將信件交於鄭芝龍手中後便立刻退去。
鄭芝龍也未曾為難於這麼個小兵,任由他就此離開。
這些士卒雖然聽令於鄭森的,可鄭森到底不還是他的兒子。
那不還是他的手下嘛!
撕開信封,隻是看了一眼,鄭芝龍當即怒吼起來:“好小子,好小子!”
“老子和朱由棷打,你特釀的跑去投靠衡王!”
“老子在海上,他衡王在陸地上再強,到海裡他又如何是我的對手!”
“這麼大的家業不要,還跟老子說什麼天下大勢!”
“讀書都把腦子給讀傻了!”
一旁,鄭鴻逵麵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笑道:“當初可是您親自送森兒去應天讀書的。”
“如今怎又說森兒讀書讀傻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森兒的誌向,既然
如此,就隨他好了。”
“混賬孽子!”
鄭芝龍冷哼一聲,用力的拍著桌子,沉聲道:“老子沒有這麼個不孝的兒子!”
“老子給他打下偌大的家業,他二話不說就要老子把這麼大的家業送給朱由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