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奴國,九州島,平戶藩。
藩主府內。
一名身形略顯肥胖的中年人,端坐在上首位置,目光炯炯有神。
而在他下首位置,另外一名中年人,則略顯局促。
這兩人,上首位置的乃是平戶藩主鬆浦重信,而下首位置那人則是逃到九州島有一段時間的鄭芝龍。
此時的鄭芝龍,心情有些沉重,臉上有些尷尬。
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好受啊!
平戶藩主鬆浦重信看著下首位置的鄭芝龍,開口問道:“鄭一官,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鄭芝龍看著鬆浦重信,沉默了許久。
這段時間,這位平戶藩主已經催促了他很多次,若是不做出一點成績來,他可能很難在平戶藩內立足。
雖然之前鄭芝龍和鬆浦重信有過交集,但那也隻是利益上的往來。
思考良久,鄭芝龍還是打算去冒一下險,繼續劫掠大明商船。
現在大明軍隊的主力還在大員島,隻要打好時間差,他們就能順利完成任務。
有道是富貴險中求!
隻要能夠劫掠成功,他鄭芝龍就能東山再起!
“藩主,我知道您的意思。”
鄭芝龍開口說道:“雖然您很重用我,但是您手下的能人也很多。”
平戶藩主手下也有不少人才,特彆是一艦隊的隊長武田健介,鄭芝龍一來到這裡,就代替了他的位置,他肯定是不服氣的。
鬆浦重信開口問道:“要不要我出兵幫你?我手下的這位武田君,可是一位猛將,他
對付明朝海軍也很有一手。”
鄭芝龍擺擺手,說道:“不用,這次我就用自己的人馬,若不能成功返航,我就把麾下的人馬全部交出來。”
“好,我知道你們明朝人,有個習俗叫做軍令狀。”
鬆浦重信笑著說道:“那我們就立下軍令狀,這樣我手下的兄弟也好服氣。”
當即,鬆浦重信喊來仆人拿來了筆墨,分彆用華夏語、倭奴語兩種語言寫下了軍令狀,鄭芝龍也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離開藩主府之後,鄭鴻逵看著鄭芝龍問道。
“家主我知道您的意思,但現在鄭泰將軍都已經死了,一旦出海劫掠,遇到附近有明軍我們怎麼應對?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很難全身而退。”
鄭芝龍歎了口氣,他也知道這是一個冒險的行為,要知道他的大將,鄭泰才剛剛死在了明軍手中,現在他手下可用的人也不多。
但他作為家主,可不能先泄氣。
“你們的覺悟竟然還不如那些行商的人,要知道在大海上,想要獲取利益就必須承擔相應的風險。”
“那些商船,在知道我們的存在下都敢出海經商,你們怎麼被明軍打成這個德性了?”
“還是不是我鄭芝龍的部下?”
聽了鄭芝龍的話,這些人也重新恢複了鬥誌。
“家主您放心,隻要有您發話,我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好,我鄭芝龍可不願意永遠當一隻敗家之犬,即使是在九州島我也要有一
番作為。”
所有船員宣誓後,鄭芝龍才帶著他剩餘的海盜艦隊出了航。
“藩主您的這番做法,到底有什麼意義?要論和明朝那些軍隊作戰,我自認為也不遜於鄭芝龍,但您為什麼非要讓他當這個隊長。”
鬆浦重信也知道他這個手下一定很不服氣,便出言解釋道。
“你不知道鄭芝龍的情況,我很理解,但他當初手下的海盜艦隊也有數千艘船。”
“即使是那些大型的戰船,他也有不少,他的作戰經驗可比你豐富多了。”